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醴醴泉县衙后堂,炭盆里的火苗有气无力地跳著,映得墙上人影鬼祟祟祟。顏真卿那张刚直不阿的国字脸,对著宣纸上张仪騫騫画出来的烟霞鬼图,拧得比终南山沟壑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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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五…鬼市开蛇眼…”李宓宓宓宓搓著手,官靴在地上蹭出两道泥印子,声音发虚,“顏公,这…这听著比话本里的无头案还瘮人。长安鬼市?那地方鱼虾混杂,每年中元节乱得金吾卫都头疼,这要是真开了『蛇眼』,还不得万鬼蹦迪,把西市屋顶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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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想越怕,仿佛看见自己脑袋顶上已经悬著吏部考功司“治理无方”的大红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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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十六可不管这些,他正举著那枚磕瘪了角的玉钥匙,对著烛光左看右看,小脸皱成一团:“告御状!必须告御状!曾祖父家的看门狗太凶了!爪子比承天门门钉还大!钥匙都给我磕出豁口了!父皇御赐的东海珠也沾了泥…这得让尚功局用金丝缠几圈才能见人…”他越说越委屈,金冠上的明珠在灯下晃著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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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告…告谁啊?”赵老六缩在门口,忍不住插嘴,“告太宗先帝他老人家的…看门神兽?”这话一出,连秦劲都咧了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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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告它!”小十六理直气壮,“忠犬护主是好,可也不能逮著自家曾孙子咬啊!张大哥,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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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仪騫騫騫騫騫騫騫騫没吭声,他右手按在怀中黑葫上,指尖冰凉。葫身沉甸甸的,那几道灰黑邪纹像吃饱了撑著,懒洋洋地盘踞著。自打吞了那尸毗咒,葫就有点“吃撑了”的蔫蔫蔫蔫,偶尔还传来一两声沉闷的“咕嚕”,像打饱嗝嗝。可那水银寒雾凝出的蛇眼虚影,却像根冰刺扎在他后脊梁骨上,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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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真公主目光如古井寒潭,拂尘柄轻敲舆图上的玄都观位置:“告状容后。当务之急是『玄都鉴』。此物乃袁师与李太史(李淳风)合炼的镇国重器,自麟德年后便不知所踪。舆图所示七星池,乃观中禁地,阵眼所在。七月十五子时在即,蛇眼开於鬼市,祸乱必生。唯有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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