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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阳县衙,杨国忠身著考究的鹿皮靴,每一步都重重地碾过石阶,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来到云阳了。回想起离开成都那日,街头算命瞎子摸著他的掌纹,声嘶力竭地喊道“紫薇冲煞”,仿佛是一道紧箍咒。那瞎子断言,若他攀不上驪山宫的青云路,便只能在剑南道的泥沼里越陷越深,永无出头之日。这预言如同阴霾,一直笼罩在他心头,也让他对此次云阳之行抱有孤注一掷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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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找县丞的路上,前两次来云阳的经歷如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浮现,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这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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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来云阳时,他在客栈里,眯著眼睛,死死地盯著跪在堂下的鸟贩,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压抑著怒火说道:“你说云阳有白鸚鵡,我才从蜀中快马加鞭赶来。如今一句『看走了眼』就想把我打发了?”想起三日前在成都听到信徒传递的消息,说是有波斯胡商带著一只通体雪白的灵禽入蜀,最终停在了云阳县,他满心期待,以为自己终於抓住了命运的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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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县尉恕罪!”鸟贩嚇得额头重重地磕在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那鸟贩子原是岭南来的,信誓旦旦地说手头有只雪羽金喙的灵物,谁知前日验货时,笼子里竟变成了一只灰扑扑的鷯哥……”鸟贩的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杨国忠下意识地转头望去,瞥见緋色官袍的一角掠过院墙,几个佩刀的衙役气势汹汹地径直闯进后院。鸟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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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国忠的拇指狠狠掐进掌心,留下深深的印记。他认得那緋袍上的银銙,那是京兆府差吏的標誌。果然,后院很快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夹杂著岭南口音的哭嚎:“那白鸚鵡早被杨府的人提走了!”听到这话,“萧炅”这个名字在杨国忠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的瞳孔微微一缩,心中涌起一股不甘与愤怒。他缓缓起身,袖中滑出一枚玉韘。这枚玉韘是三日前从族叔杨玄璬府里顺来的,玉色虽有些浑浊,但在这小小的云阳县,却足够让县衙的胥吏对他这个蜀中县尉多赔几分笑脸。此刻,玉韘贴著掌心,却烫得如同烧不起来的野火,让他心中的烦躁愈发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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