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手替她去擦泪，甚至忘了用自己怀间的帕子，就这么用官袍的袖子一点点揩去她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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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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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鉴温声问她，轻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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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晏吟不知怎么开口，便没做声。屋里黑漆漆的，只听见她吸鼻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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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站了片刻，陆晏吟渐渐平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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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鉴捡起掉在地上的火折子，要去点烛火，却被陆晏吟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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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自己哭的满脸泪痕的样子被荀鉴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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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你在吏部，都忙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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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鉴放下手里的东西，说：“近几日衙门里事情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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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给我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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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没有。”陆晏吟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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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静默了半刻。荀鉴问：“不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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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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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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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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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晏吟摇头，没说刚才梦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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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习习，月明星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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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落叶发出沙沙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尤为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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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平躺在榻上，都没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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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爹娘了？”荀鉴忽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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