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笺海拾起一封旧信,大声朗读,再写下回信投入海中。第一千零一个轮回的小女孩读了封地球孩子的信,信里问“星星会冷吗”,她的回信画了个围着围巾的星星;硅基孩子读了封液态种族的信,信里描述“潮汐的快乐”,他的回信是块会随潮汐变色的晶体;星禾读了封第一轮回播种者的信,信里说“怕自己的种子长不出花”,她的回信画了片盛开的万源花,旁边写着“你看,开得很好”。
庆典的高潮,是所有回信组成“思念星图”,在谷中升起。地球的位置被格桑花信笺填满,“新家园”的位置闪烁着星尘信笺的光,最动人的是星图的边缘,不断有新的信笺加入,像在生长的枝丫,其中第一千零一个轮回的新信笺上,画着星禾与播种者的虚影在信笺海旁握手,背景里的轮回之树已经长得能笼罩回音谷,枝叶上的信笺在风中作响,像在鼓掌。
星禾的《信海回声》一书,收录了所有值得被记住的回信。书的最后一页是面镜子,读者能在镜中看见自己的笑脸与所有信里的笑脸重叠,镜底的小字写着:“你也是回音的一部分。”第一千零一个轮回的小女孩照镜子时,镜中突然浮现出星禾的手写批注:“所谓永恒,是有人记得你的信,就像你记得别人的。”
跨星邮筒的铜铃声在回音节的尾声响起,这次信笺海突然沸腾,所有信笺同时化作飞鸟,朝着各自的目的地飞去。其中第一轮回的那封未寄信,被一只带着星尘的鸟衔着,飞向星尘尽头,那里第一千零一个轮回的星舰正在等待,舰身上新画的图案,是信笺海与万源花的结合,像枚思念的徽章。
星禾站在回音谷的岩石旁,看着飞鸟群消失在天际。信笺海的浪涛拍打着岸边,在岩石上刻下新的年轮,其中一圈清晰地印着星念、星晚、播种者与她的名字,像个完整的家族印章。“我们都在这里了。”她将最后一片信笺贴在岩石上,信笺立刻与岩石融合,长出朵小小的格桑花,花瓣上的纹路是所有家园的星标,“这就是最好的回音。”
第一千零一个轮回的小女孩跑过来,递给星禾一幅画:回音谷的信笺海旁,星禾的身影与所有守护者的虚影围坐在一起,正在读一封来自未来的信,信纸上画着颗巨大的信笺树,树下的每个孩子手里都捧着封信,像在传递接力棒。
星禾的笑声在回音谷回荡,与信笺海的涛声、孩子们的朗读声交织在一起,形成独特的“回音旋律”。她知道,属于第十轮回的故事已经化作回音的一部分,就像信笺海会永远接纳新的信,就像格桑花会永远在思念的土壤里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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