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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深吸一口气才勉强稳住声调:"你糊涂!这些年堂叔、堂婶把黛玉养得珠圆玉润,连风寒都不曾得过。"他从檀木匣里抽出泛黄的家书,信笺上密密麻麻皆是林栋写来对黛玉近况的详述,"况且堂叔可是请的是大儒朱玄的长子给黛玉做西席,何况昨日邸报淡哥儿刚中了会元,女儿养在堂叔家总是更好!"
"林淡竟中了会元?"贾敏攥着手绢的手微微发抖,想起娘家侄儿贾珠日日苦读却屡试不第,心中五味杂陈。
"堂叔治家有道。"林如海将茶盏推到她手边,温热的龙井雾气氤氲,"日前堂叔家的老三连中两案首,如今淡哥儿又夺魁。咱们女儿跟着这样的门第教养,日后议亲......"他话未说完,贾敏已低头饮尽残茶,苦涩在舌尖散开。
夜风穿堂而过,吹得窗棂上的冰裂纹玻璃轻响。林如海起身整理官袍,腰间玉带钩撞出清越之声:"盐政交接千头万绪,你早些歇着。"贾敏望着他官服上金线绣的白鹇鸟,恍惚想起初嫁时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轻声道:"莫要再熬到子时,前日你咳嗽都没好利索。"
待脚步声消失在回廊尽头,贾敏独自对着摇曳的烛火怔忡。案头摆着黛玉去年生辰寄来的海棠诗笺,字迹从稚嫩到娟秀,点点滴滴皆是崔夫人教养之功。更漏声里,新晋大丫头剪烛捧着缠枝莲纹银碗进来,碗中安神汤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太太,药汁煨了三个时辰,快趁热用了吧。"
贾敏接过碗,琥珀色的汤汁映出烛火,终于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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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扬州城,柳絮纷飞如雪,书房中林如海伏案处理公文,案头的铜鹤香炉中,檀香袅袅升腾,却无法驱散他眉间的阴云。
只要女儿不进荣国府,他就不担心。为此,他早早就写了信,言辞恳切地拜托林淡务必将黛玉留在府中。启程赴任前,他特意留下了人手密切监视荣国府的一举一动。这些人手虽比不上执金卫暗线和钱大公子家的包打听那般神通广大,但好在荣国府的赖大行事张扬,荣国府典当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他耳中。
不久前,林淡的来信更是让他如临大敌。信中提到,皇上要查账工部,他猜测荣国府现银不足,所以开始典当财物,若再有缺口,难保不会动歪心思。林如海本就对梦中之事深信不疑,此刻更是笃定荣国府会将黑手伸向自己。自那以后,他变得格外谨慎,府中一应物品都要仔细验毒后才敢使用。
在他的加倍小心下,自己的身体倒是安然无恙。可不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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