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一弯冷月高悬天际,忽被游移的乌云遮蔽,屋内烛火摇曳,映得人影幢幢。
林如海端坐案前,目光灼灼地望着林淡,忽而起身,郑重一揖,道:"贤弟,为兄家业虽薄,却也略有积蓄。此生别无他求,唯愿小女平安康健,若苍天垂怜,再得一子,亦望贤弟能护其周全,助其成人。至于银钱之事,但凡所需,为兄必倾囊相助。"
林淡闻言,眸色微动,却不动声色,只淡淡一笑:"如海兄此言差矣。你我同宗同脉,血脉相连,宗族兴盛,本是分内之事。至于银钱,家中虽非大富,却也足够支应,倒不必兄长如此挂怀。"
他这话并非虚言。
昔日林家分家,嫡系独占七成,而嫡系之中,唯有林如海与林淡两支。
因爵位、爵田及京、苏两处府邸皆归长子承袭,其余产业反倒多归了林淡这一支。老侯爷的私库,小儿子得了四分之三;侯夫人的陪嫁,除却京城两处铺面、两套头面留给长子外,其余尽数留给了幼子——横竖她膝下无女,也不需为女儿备嫁。
更遑论当年侯府尚未分家时,高祖母的陪嫁极尽丰厚,而林淡的曾祖父又曾历任地方五品要职。
世人皆知"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他这曾祖父虽在京城算不得显赫,但在地方上却是实权在握,积攒下的家底自然不薄。毕竟也是后世厅局级人物。
故而林淡家中虽不及林如海那般豪富,却也衣食无忧,更不似贾府那般奢靡无度——贾宝玉一人便有数十仆婢伺候,而林淡兄弟四人,不论嫡庶,每人不过一个书童、两个长随罢了。母亲唯恐他们沾染纨绔习气,府中多用稳重婆子,丫鬟寥寥无几,开销自然不大。
林如海听罢,眼眶微红,叹道:"我知贤弟并非贪图财物之人,只是如此恩义,为兄实在不知如何报答。"
林淡轻啜一口清茶,笑意温润:"如海兄言重了。若真要回报,倒有一事相求——明年若侥幸过了院试,我欲往京城国子监求学,虽可住校舍,终究需一处落脚之地。不知兄长可否代为物色一二?"
林如海闻言,当即展颜:"贤弟放心,此事包在为兄身上!"
他心中已有计较——这宅子既要离国子监近,方便求学,又不可离自家府邸太远,否则走动不便。
林淡虽言明"一进、二进皆可",但林如海岂会当真草草应付?他暗忖,以林淡之才,日后必能留京任职,这宅子至少得是三进的,若能寻得四进带跨院、附小园的,方显心意。同为苏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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