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张辽的声音突然放轻,像在哄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赵云不是我杀的。"他举起左手,腕间戴着串檀木佛珠,"他是我亲手葬的。那天他说,要回常山看桃花,我...我没能拦住。"
镜像童渊的枪影顿住了。黑雾里,他的"脸"开始扭曲,像是被两股力量撕扯——一边是童渊本人的清明,一边是被邪术注入的怨毒。
"你...你说谎。"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赵云的魂魄说,是你...是你..."
"是他自己要走。"张辽打断他,"他说,这乱世里,总得有人替百姓挡刀。"他解下腰间的酒囊,抛向空中,"你闻闻,这是他最爱的汾酒。我每次打仗前,都会喝一口,替他壮行。"
酒囊在半空炸开,酒香混着月光弥漫开来。镜像童渊的枪影突然变得迟缓,黑雾里传来赵云的笑声:"子明,你这酒,比我在常山喝的还烈!"
"云子?"镜像童渊的"脸"终于裂开道缝,露出下面童渊本人的轮廓,"真的是你?"
"是我。"童渊的身影从雾中走出,穿着常山的粗布短打,腰间别着那杆"龙胆亮银枪","那邪修用我的魂魄炼镜像,想借你的手杀张将军,好搅乱北疆。"他拍了拍镜像的肩膀,"傻小子,你忘了?我和子明,是过命的兄弟。"
镜像童渊的身体开始崩解。黑雾里飘出无数光点,那是被邪术禁锢的童渊残魂。张辽挥矛斩碎最后团黑雾,转身看向童渊:"你怎会在此?"
"我来取他的魂。"童渊指了指镜像崩解的地方,"那邪修藏在雁门关外的鬼哭崖,用七七四十九个童男童女的魂魄养这镜像。"他拍了拍张辽的肩,"多亏你守着北疆,不然这邪术早成了气候。"
张辽望着逐渐消散的光点,突然想起赵云临终前的话:"子明,若有一日你见着我,替我摸摸常山的桃花。"他转头对亲兵说:"去常山,采两坛桃花酿,我要和童老将军痛饮。"
童渊笑了,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月光:"好,我带路。"
山谷的风卷着酒香掠过。张辽望着童渊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敌人,比刀枪更可怕;有些兄弟,比山河更长久。而他庆幸,自己守着的,不仅是雁门关的城砖,更是这乱世里,最后一丝未被污染的,兄弟情。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山路上。身后,镜像崩解的地方,开出了朵淡粉色的花——那是被怨气滋养的怨花,此刻却在月光下,绽放出了人间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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