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之姿却带流离之相?”
“怎么不记得,”穆公饮尽杯中酒,酒液带着初秋的凉意滑入喉咙,“那时他还嘲笑寡人的西戎马不如中原骏。”他忽然指向东方,“你看,绛城的方向已有炊烟,是该让晋人看看,我大秦的铁骑踏过黄河,不是为了掠夺,是为了盟约。”
二、绛城风雨
秦军的楼船在黄河东岸靠岸时,绛城外的官道上早已跪满了晋国臣属。为首的太傅阳处父捧着传国玉玺,见到重耳下船便欲行君臣大礼,却被重耳一把扶住。
“太傅折煞重耳了。”重耳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都城,城门上的“绛”字匾额被风雨侵蚀得斑驳,城砖缝里竟长出了半尺高的狗尾草。十九年前他仓皇逃离时,城门校尉曾偷偷塞给他一包干粮,如今那人怕是早已不在了。
“公子继位乃天意民心,”阳处父老泪纵横,将玉玺举过头顶,“惠公囚于秦,公子圉逃奔翟国,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孟明视上前一步,甲叶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太傅,河西五城的交割文书呢?”
阳处父这才想起,忙从袖中取出一卷丝帛,上面盖着晋国公室的七枚朱印。孟明视展开细看,忽然指着其中一处:“此乃上大夫吕省的私印,非晋侯御印,不合约定。”
周围的晋臣顿时骚动起来,有人低声议论“秦国人咄咄逼人”,却被狐偃厉声喝止:“穆公助我主归国,大德也,岂容尔等置喙!”他转向阳处父,“速取御印来盖,若有延误,休怪秦军无礼。”
正在僵持,人群后忽然传来马蹄声,却是惠公的旧臣郤芮带着一队甲士赶来,老远便喊:“重耳勾结外寇,擅入都城,当斩!”
孟明视冷笑一声,拔出腰间秦锐剑,剑身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寒光,竟将郤芮的话音劈成两半:“我大秦锐士在此,谁敢动公子一根毫毛?”他身后的秦兵同时举起长戟,戟刃斜指天空,形成一片密不透风的铁幕。
重耳忽然抬手按住孟明视的剑柄:“郤大夫,我知你乃忠良,只是惠公失德,诸侯共弃,你若归降,既往不咎。”他转向阳处父,“御印之事暂缓,先入宫稳定大局。”
入宫途中,重耳看到宫墙下的槐树竟已合抱粗,那是他幼时与弟弟夷吾亲手栽种的。夷吾如今囚于秦,想来也是天意。忽有内侍来报,说后宫嫔妃多已逃散,唯有少数老妇留守。重耳轻叹一声,对赵衰道:“传令下去,凡宫中之人,愿留者月钱加倍,愿去者发放盘缠,不得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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