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内忧外患

黑荆棘堡外围·矮人营地

几堆篝火在深秋寒夜里噼啪作响，勉强驱散湿冷，映照出一张张压抑着怒火、刻满风霜的矮人脸庞。

矮人首领巴林蹲坐在最大的火堆旁，粗糙的手指死攥着一个半空的劣质麦酒罐子，浑浊的酒液一口未动。他的脸色比炉壁上的煤渣还黑，浓眉拧得能夹死苍蝇。

篝火边的气氛沉闷得像铅块。所有矮人，无论老少，目光都死死盯在不远处荒丘上的那座破败城堡——黑荆棘堡。

可眼前的黑荆棘堡，和几天前完全不同了！

一层稀薄得如同幻觉、却带着诡异荆棘状暗影的灰雾，无声无息地缠绕着它，让它像头趴伏在黑暗里的巨兽，散发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魔力气息。

城堡外围，微弱的能量光弧不时闪过，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那是巴林派出去“试探”的矮人，用身体留下的深刻教训！

“呸！”一个年轻矮人终于憋不住，狠狠啐了一口，声音带着压抑的恐惧和烦躁：“那黑毛杂种又在搞什么鬼玩意儿？！这鬼堡越来越邪乎！早上老索恩就想靠边摸点漏出来的粮食，结果呢？被那鬼电墙劈得直抽抽，锤子都差点飞了！他就是在玩我们！折磨我们！”

“没错！”旁边一个满脸乱糟糟红胡子的老矮人眼睛赤红，嘶吼道：“还有那四个兄弟的血！就那么被他血淋淋地丢在头儿你门口！这是踩在我们所有人脸上拉屎！是宣战！”

巴林猛地灌了一大口酸得倒牙的劣酒，粗糙的手指用力到骨节发白，陶罐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他那双铁灰色的眼睛，死死盯着篝火映照下地面上几个浅浅的、几乎看不见的印子——就是那晚维克多把那四具矮人尸体扔下的地方！那个画面，那个黑发魔王嘴角挂血、踩着矮人尸体轻蔑俯视他的样子，像滚烫的烙铁，每想一次都烧得他心尖剧痛！

“都给老子闭嘴！”巴林的声音嘶哑如两片铁皮在摩擦，又沉又闷，带着火山熔岩般的压抑，“现在冲？送上去让他当鸡宰吗？！那怪物现在警惕得跟岩山上的雪鹰一样！这座破堡就是一只炸了毛的钢刺猬！”

布满厚茧的大手狠狠一挥，“等！现在只有等！等他露出破绽，等他顾头顾不上腚的时候！”他布满血丝的眼睛越过跳跃的火苗，投向被浓雾和沼泽吞没的远方道路，里面燃烧着冰冷彻骨的杀意，“一个…能把这扁毛畜生的脑袋拧下来当酒杯的机会！快了…老子闻到了，风暴的味道！”

高空·浓雾之上

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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