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走？”元娘遇到疑惑，蹙起秀丽的眉头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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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二颔首，扯出些微末的笑，是只对元娘的轻柔，而眼里则透着坚定的光，愈是说话，眼中燃烧的光芒越甚，是深深的仇恨，“我要从军，兄长故去，这份仇我不能不报，我要去戍守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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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停顿片刻，看向元娘时，语调从激昂重新变得轻柔，生怕惊扰了元娘，而刻意压低声音，“往后，怕是难有相见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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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二说着，尽力扬起笑容，想让元娘感到轻松，但他从强扯的笑容，到难以掩饰的眼神，无一不述说着伤感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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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他在强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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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娘倒是没多说什么，关怀过了便容易越线，阮小二喜欢她，她一直很清楚，也不愿给他无谓的希冀。她只道：“那于娘子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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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子没了，次子又要从军，倘若有个万一，她晚年该指望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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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听见元娘的挽留或是关怀，阮小二的眼里闪过失望之色，但只是瞬息，很快打起精气神回道：“我去从军，正是阿娘首肯，她要我奋勇杀敌，莫要丢了父兄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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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娘若有所思地点头，这倒像是于娘子会说出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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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在后，气节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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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没有希望，可迟迟未等到元娘的挽留或……其他，阮小二的神色失落，只强撑着露笑，向她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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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阮小二转身走了几步，身影渐远时，元娘忽而开口，语调轻柔，可早早便喜欢元娘的阮小二怎么可能忽略她的声音，所以几乎她才开口，他便激动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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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娘面含微笑，看着他道：“望君此去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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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里没有半点旖旎之情，而是祈盼他平安的温煦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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