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其他屋里的烛火全都灭了，只留下堂屋的，一家人分别坐着，等着，时不时抬头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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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说话，但氛围并不尴尬，只是安静而已，安安静静地等待这场兵变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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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大人物的兵变，甚至篡位影响不了市井百姓。不管谁当了皇帝，都要征收赋税，没有百姓，谁来供养他们豪奢的生活，去享锦衣玉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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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婆她们害怕的，是那些残兵，也许是胜的，也许是败了的残兵，倘若他们想要享受胜利果实，亦或是死前疯狂，闯入百姓家里，肆意妄为，谁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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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些想要趁乱打家劫舍的闲汉，半夜里摸进来，家里连个能扛事的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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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婆穿戴齐全，端端正正地坐在最上首的太师椅上，桌边是明灭的一盏油灯，她闭目养神，厚厚的老皱的皮肤使她看起来很严肃，有些像庙里金刚法相的护法，沉闷、吓人，却可喝退一切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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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首的其他人表现各不相同，陈括苍和王婆婆一样端坐，手边也有一盏瓷油灯，但他并未闭目假寐，而是手捧着一卷书在看，气定神匀，好像耳边没有声音，屋外照亮了半个天穹的不是火光，而是寻常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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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他身旁的孙令耀时不时张望屋外，难以静心，但习惯使然，也跟着陈括苍一样拿着书，只是许久都未曾翻过一页，看了多少犹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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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娘子和廖娘子则要明显得多，总是坐不住，时不时就要起来，倚着门框向外张望。尤其是岑娘子，但凡动静大一点、近一点，她就要捂着胸口，直喘气，眼睛紧紧闭着，嘴里念念有词，什么真君什么佛祖全都念个遍。廖娘子倒是忠贞一些，她只念佛祖，不像岑娘子病急乱投医，想起哪个灵验便念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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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娘也是坐着的，她怀里紧紧抱住狸奴小花，在时不时猛吹进屋的风中，小花柔软的皮毛让她手和胸前都极为暖和，得到不少情绪上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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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的眼睛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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