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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若尘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击着肋骨,发出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轰鸣。冷汗瞬间浸透了贴身的衣物,黏腻冰凉。他想开口,喉咙却像是被砂纸磨过,只能发出一点微弱的气音。
时间仿佛凝固了。整个房间死寂得可怕,只有封若尘自己如雷的心跳和粗重压抑的呼吸声在无限放大。他感觉自己像砧板上的鱼,被那两道目光一寸寸地解剖。岳父在想什么?他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是后悔让他留下了?还是……在评估他醉酒后的丑态?或者,在透过他,看别的什么?
白天在启月挥斥方遒的封总,此刻在岳父无声的凝视下,感觉自己渺小得如同尘埃。他甚至不敢大口呼吸,生怕一丝多余的动作都会打破这死寂,引来不可预知的后果。搭在薄被外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才勉强维持住一丝清醒和镇定。
月光悄悄移动了一寸,恰好照亮了月苍炎搭在膝盖上的那只手。那只骨节分明、曾捻动碎玉珠、曾端起白玉杯的手,此刻正微微蜷曲着。封若尘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然后,他看到了——月苍炎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摩挲着他自己手腕上那串碎玉珠的轮廓。那个动作很轻,很慢,却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沉重的疲惫和……难以言喻的追忆。
这个细微的动作,像一道微弱的电流,击中了封若尘紧绷的神经。岳父并非只是在审视他,那目光深处翻涌的,是比他想象中更复杂、更深沉的东西——有对女儿未来托付后的空茫?有对自己过往无法释怀的沉重?还是……仅仅是一个父亲在深夜里,对着“抢走”自己女儿的男人,一种本能的、带着不甘和审视的守护?
就在这时,一直如同雕像般静坐的月苍炎,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封若尘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到了极致,几乎要弹坐起来!
然而,月苍炎只是微微侧了侧头,那双在黑暗中亮得惊人的眼睛,依旧牢牢锁定着他。一个低沉得如同耳语、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穿透了死寂的黑暗,清晰地砸在封若尘的耳膜上:
“怕我?”
这两个字,像冰锥,刺穿了封若尘强装的镇定。他喉咙发紧,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想否认,却发现自己在那目光下根本无法说谎。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摇了摇头,幅度小得几乎看不见,声音嘶哑得像是破风箱:“没……没有。只是……不习惯。”
黑暗中,封若尘似乎看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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