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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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沈西辞起床洗漱，刷牙时顺便检查自己的口腔状况，然后量血压、测血氧和体温心率，准备早餐的间隙，他两下把听诊器塞耳朵里，熟练地给自己听了听心脏和肺部呼吸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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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速溶咖啡和三明治端上桌，沈西辞“唰”一下拉开窗帘，转身就看见躺在沙发上的盛绍延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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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才凌晨四点，沈西辞觉得盛绍延看起来不太像刚睡醒，更像是醒了有一会儿了，或者，根本就一夜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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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开原木边框的玻璃窗，让风吹进来，一边道：“醒这么早？还是失眠了没睡着？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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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说作息这么好不能浪费，煎蛋洗生菜切黄瓜这事就交给你了，但转念想到盛绍延路过的蚂蚁都要“呸”一声的厨艺水平，沈西辞又默默把话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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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吃早饭吧，我们四点半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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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预报说今天七点日出，沈西辞六点半就得化好妆穿好衣服站树上，时间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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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盛绍延，沈西辞担心他下楼会碰见盛家二叔派过来找他那些人，还是揣身边带着比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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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盛绍延视线掠过随意搁在餐桌上的听诊器，这三天下来，他很容易就发现，沈西辞似乎有中度焦虑症，每次回家都会洗手消毒，早晚两次测生命体征并记录，再忙也绝不会遗漏。有时会戴黑色半指薄手套，出门还有戴口罩的习惯，仿佛哪里都有病毒在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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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他在镜子里看过，背上的伤口确实缝合得很漂亮，清创也做得很到位，他猜测沈西辞应该是从事医学相关工作的人，还是职业病很严重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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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昨晚沈西辞说今天去工作的时候要带上他一起，带他去干什么，上门诊？查病房？而且这个时间，夜间急诊快结束了，早班又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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