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力大无穷的野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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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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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说“回家”，岳宝华心头一暖。他拿起炕上儿子的照片，轻轻摩挲着，说道：“志荣啊，我把宁宁带回去。宁宁想学做菜，我会教她的，我们祖孙俩以后相依为命，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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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岳宝华悲从中来，眼泪簌簌落下，在相框玻璃上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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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宁见爷爷落泪，想到爷爷在外三十年未曾再娶，国门刚打开就找朋友来寻她，心中不忍，说道：“爷爷，当年爸爸本可以把我留在粤城，让罗爷爷照顾。但爸爸说，他尝够了骨肉分离的苦，所以再苦再难，也要把我带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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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女的话，像一把锥子扎进岳宝华心里。要是当初他带着志荣……岳宝华越发悔恨交加，抱着照片，泪水流得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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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宁递上毛巾：“爷爷，您擦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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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宝华接过毛巾，擦拭着眼泪。岳宁继续说：“可真到了这里，我吃不饱穿不暖，还被人叫‘狗崽子’的时候，爸爸又后悔没把我留在粤城。在您看来，当初带爸爸去港城，爸爸就不会受苦；在爸爸看来，不带我来，我就能少受苦。可有钱难买早知道，事后诸葛亮人人都会当。爸爸把我带在身边，是因为他爱我；您没把爸爸带去港城，也是因为爱爸爸。只能说人生无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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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宝华拿着毛巾，愣愣地看着岳宁。他一个一把年纪的老头，竟要靠十八岁的孙女来开解，自己何德何能，能有这么好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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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宁过来收走碗，说道：“爷爷，您长途跋涉，肯定累了，我陪您去趟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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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宁从炕尾拿了纸，提着煤油灯，带着岳宝华出门。茅房要穿过羊圈门口，守着羊圈的大黑看见陌生人，汪汪叫了起来，把岳宝华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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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叫！”岳宁喊了一声，大黑立刻摇起了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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