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线生机

纳德的行动，卡尔往往要將前路探得清清楚楚才敢下脚，万一摔上一跤，可能这个青年就再也站不起来了，而他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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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卡尔每隔几秒就会对著唐纳德喊话，最开始还能听到一声声短暂的答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连卡尔都没有了讲话的力气，只是摇摇对方的手臂，换来唐纳德微小的呼吸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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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纳德的体力早就已经消磨殆尽，先前驾驶马车的疲劳都还没有得到回覆，又接连陷入了这样窘迫的惨状，之前所有的行动都可以称得上是迴光返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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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份呼吸声的波动也要消隱的时候，卡尔终於找到了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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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闻到了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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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现在的鼻子几乎可以等同於摆设，完全不能辨认这股味道的好坏，但他能够確信就在他近在咫尺的地方存在著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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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完全无法感知到自己是否抓到了东西，他仅凭自己的意识一拔，將手里的东西放到了脖间蹭蹭，那是他现在全身上下仅剩的最敏感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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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脖子间似乎有什么温润的液体流了出来，听到了它滴在地面上的声音，他脖间的皮肤似乎被手中那枝条形状的东西划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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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思考也难以继续，他用他仅剩的力气，將手中的物品塞进了先前剩下的那个空喷瓶，那是此行他们唯一用掉的那瓶“真实的火焰”，这其中应该也仅有夜季提取物消耗得乾乾净净，其他物质多少应该还能残存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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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只能如此希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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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无际的黑暗在他的身上涌动，粘稠得，像是深不见底的黑谭，像是一个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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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全身最后的意识凝聚在了那几根手指之中，儘可能的拨动插入喷壶的枝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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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倒在地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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