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开筒灯,沙发边仅剩一盏落地摇臂灯用于照明,小圈昏昧的黄光像倒扣的三角瓶,将他困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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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算给nio发消息约开黑,但美国这会儿才早上九点多,他肯定不是睡觉就是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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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润青更是免提,主动找她聊天不如捅一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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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社交圈如此窄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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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狭窄,倒不如说是难有真心朋友。放眼过去,无论是姐姐,还是自己,大家都是同张台球桌上的彩球,相互靠拢,相互撞击,只为在人际的竞技中多博一些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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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疏于动弹的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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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这样不由衷的高频触碰,导致他愈发边缘化,最后掉入深不见底的洞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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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瞬间,迟知雨非常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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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战局意味着自由,但洞袋依然悬挂在球台的边角。他从没有真正离开过名利场,选择成为场上弃子势必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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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哥大的第二年,除了行尸走肉般上课,赶due,写essay,敷衍小组作业,完成每场考试,他杜绝任何社交。朋友唤他外出,他闭门谢客,连同公寓上下楼的姐姐都过得宛若异地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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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关心他回以不逊,下课头等要事是戴起耳机,假装听不见任何人叫自己,早午餐咖啡解决,实在饿得不行才会出门买点三明治或薯饼。他好像住在一个与地球失联的平行房间,在自闭间逐渐走向自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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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润青见不到他本人,只能在电话里问他: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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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受够了。我根本不想跟他们打交道,他们还吸大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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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润青:你又没有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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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知雨:这是重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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