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液体顺着匕首,蔓延到白清语手心、滴滴答答地落在他赤裸的脚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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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语脸上黑色的眼罩也泅湿了一片,他抬手想摘去眼罩,却被贺任沅揽入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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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染红一片,白清语被贺任沅压得更紧,为了把血袋里液体挤干净,也为了控制他的双手不去摘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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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大的泪水从白清语眼眶里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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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黑色眼罩,贺任沅的黑色衬衫,都被浸透,分不清是血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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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语想努力看清眼前的人,可是他的眼前非黑即白,黑色是凡人的障眼法,白色是神境的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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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来了……他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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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语扔下匕首,双手赤红地抱住了贺任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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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占据他脑海的,不是温存的日夜,是贺任沅拄着拐杖踉跄焦急地向他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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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两人刚决定好等贺任沅内伤养好,就一起去人间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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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任沅开始给他普及人类世界的常识,最重要的便是各种法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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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白清语讲购物、讲扫码支付、讲交通法、讲过红绿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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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白清语去人间拿吃的,他去了繁华一些的镇上,大清晨揪着白色面粉袋,在芒果树绿化带下,捡掉昨夜被风摇落的小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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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得很早就来,迟一些环卫工就会扫走,或者被汽车轮子压成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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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捡了满满一袋,大约有二十斤,够贺任沅吃很久。这些熟透的芒果糖度很高,如果他制作成芒果酱泡水,可以很好地给贺任沅补充糖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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