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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语看着意犹未尽舔竹签的儿子,回复:“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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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看着二楼的窗户终于黑了,松一口气,到门口接白清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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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带了个纸箱子给白清语装孩子,管家的爱体现在他找了一个非常高档的装茶叶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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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被看见了就说是搬茶叶,贺先生有个爱好就是收藏名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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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语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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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黑暗中,贺任沅对窗静静坐着,手边是一杯凉掉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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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他晚上容易失眠,睡不着还自虐般地摄入茶叶里的咖啡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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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摊开着一本笔记本,上面罗列三年前春天发生的事,有一些他记得,有一些他通过工作日程找回来,通过监控和其他人的口供,精确到每时每分发生了什么。他对时间有洁癖,不允许任何一点光阴藏在糊涂的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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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时间没有发生断代,顶多是他在山崖下昏迷了几个时辰丧失意识。贺任沅却坚信自己少了一大片重要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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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如何解释他后腰处凭空多出来的茶叶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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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医生给出的解释是——他丧失了掉崖之前去纹身的记忆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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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可是掉崖之前的记忆,他通过各种手段全部找了回来,每一分,每一秒,证据确凿,寻不到纹身的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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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任沅把凉掉的茶水喝了,提手再倒,发现壶里的也空了。茶叶有助于他回想过去,但作用越来越不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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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了动长腿,起身去倒水,他有些烦躁,齐叔说他这样喝茶是自虐,把家里的茶叶收在一楼的柜子里,不让放在二楼他唾手可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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