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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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蒋沐凡几乎已是泣不成声，他想伸手握住贺白的手，但却一次一次被他从自己的掌心中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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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沐凡觉得贺白大概是已经到了伤心的尽头，曾经固若金汤的壳，在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心软留情中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缝，到了此时，已经是脆弱的再不能抵挡任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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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陈伤的脓水从那裂缝中阵阵涌出，烫的蒋沐凡只觉得灵魂都快要被浇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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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白的话还没有要结束的意思，依旧那样的不遗余力，呕心沥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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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自己同蒋沐凡唠叨这么多是为了什么，也许就是一场恢弘的抱怨，就是当下的一经泻出，立马也就注定会覆水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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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贺白也就视死如归，瞒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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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丝毫不被蒋沐凡那看起来满是愧疚的泪水所打动，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理好了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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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白难看的笑了笑，放缓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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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却在方黎刚出事的那天，在医院一看到你，我就心软了……我舍不得，我想让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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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眸底黯淡，仿佛又回归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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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白毫不吝啬的释放着自己心底那无止境的卑微，毫不羞耻的坦言着自己的底线是如何的不够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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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奈何的一叹，贺白哑声道：“我看他对你挺好的，那也就好吧，就这样吧，我认栽了，你能走出来就好，你能好好活着，能健康快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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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硬撑着干涩的笑：“但我还得继续活着，最起码要把妈送走，最起码得看贺薇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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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段生活……确实太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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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白手指故作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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