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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疲倦的一直沉默着,从站立一直看到了席地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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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白就那么眼底黯然的发着呆,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模样时而看着像是在等人,时而又看着像是被失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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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身除了落寞,就剩下一张看不见具象的沉重的网,就那么不留情面的包裹着那具疲惫的高大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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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屋里温度骤冷,可贺白却觉得浑身热的有点像是要发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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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红着眼眶,在这寂静之中终于抬起了眼眸,盯向了贺振华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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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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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白低低一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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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死死捏着那本书的一角,大指忍不住的抠死了那尾页的纸张,像是在做着一个什么艰难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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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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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白在这挣扎之中又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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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熠熠,仿佛能映衬出地上的人眼眶中的丝丝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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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就把你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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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白的声音在停滞的空气里,微弱却又异常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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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妈出来吧,她也剩不了几年了,忘了你,她能好过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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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能好过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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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怪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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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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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刮过,永宁凉的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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