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饭，两个人一起去超市采购，一起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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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在家里举办一场仅对常山和小刘开放的小型画展，他介绍墙壁上的《山》其实是常山的山，滔滔不绝的绿意是他蓬勃的生命力和旺盛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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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觉得这幅画有某个时刻在流动，那就是“山”的年轮又多一圈，绿意跟着再生长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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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个寻常但拥有美丽晚霞傍晚，跟着常山去看完电影吃完大餐并且收到他送的戒指后，丁川崎决定要签署遗体捐献书，为人类医学做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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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在他签字的那一天见到他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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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体面的两个中年人，风尘仆仆地赶过来待了一小会儿，对常山的态度生分而友好，言行举止没有哪一处是不得体的，看着丁川崎签上名字时低着头用手帕抹眼泪，很快接了工作上的电话又依依不舍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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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样安稳平和地度过一周，某一天晚上，凌晨两点，丁川崎再度从疼痛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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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他痛哭，抱着常山不撒手，吃完药不疼了也还在哭，说本来已经做好准备了，现在真的有点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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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壁上的画忽然泥泞起来，像被雨打湿的绿野，再定睛看去时，山还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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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川崎的哭声压抑而悲哀，肩膀不断抖，眼泪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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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紧紧拥抱他，感受他抽动的呼吸和弥漫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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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床头柜上摆着一束纸折的玫瑰，用假花的塑料枝叶一朵朵捧起来，包上精致的牛皮纸，草绳扎上蝴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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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我折玫瑰吧，”常山轻声问他，“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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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抽噎着答应，一边转身从抽屉里拿出那本曾带去过意大利的方形速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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