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窗帘还在鼓动，把他的身影整个包裹又悉数吐出，他像被风咀嚼了一遭，过后整个人湿漉漉的，没精打采地枯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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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腔里不寻常的心跳已然平复，那点旖旎的念想被一股苦涩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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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光是看着他心情低落，世界就沦为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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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张张嘴，第一声太干涩，没能发出任何响动来。他咽了口口水，才终于把话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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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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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声音轻缓柔和，丁川崎依然受到惊吓。他倒酒的动作顿一顿，转头看向常山，不可置信道：“你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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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干脆摁开照明灯，两下从床上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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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眼睛疼，两个人都要眯着眼适应好一会儿，才能在迷蒙中看清对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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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迎着他的目光坐在他旁边空置的椅子上，把他手里的酒瓶拿过来，往另一只空酒杯里倒，一边倒一边问他：“怎么一个人喝闷酒，不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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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丁川崎否认，“只是睡不着而已，喝红酒有助于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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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举起酒杯，灌一口，顺着喉咙慢慢咽下，侧过头看他：“要不改签机票明天回国？或者你想去别的地方再玩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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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川崎严词拒绝：“不行，我和朋友约好了，明天要去布雷拉美院碰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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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瘪着嘴质问常山：“你没睡着，还一声不吭地看着我一个人在这儿坐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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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又倒一杯酒，灌一口，咽下，一本正经地盯着丁川崎：“我以为你要像那天晚上一样，趁我睡着过来偷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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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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