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了这次意大利之旅，安好无损地跟着他们回到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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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泛起红晕。太阳要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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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驱车赶回佛罗伦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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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这一生还会看许多次日出日落，今天称不上最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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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逝的丝柏树尖上荡漾着夕阳，碎石子儿的道路稍有颠簸，他此后回想起来并没有太多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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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丁川崎嘴上哼的那首不知从哪儿学来的那不勒斯民谣，经年累月后隐约还能记起一点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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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唱得难听，常山一路上憋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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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佛罗伦萨已是深夜，明天要入住亚平宁山脉上某个乡村庄园，他们需要回民宿里收整行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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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就瞧见房东老爷爷晚归的波斯猫在客厅里叫唤，书房的门正好打开，老爷爷从屋里出来，弯腰去抱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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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ona sera（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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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过招呼，路过时闻到酒香。常山朝书房里看了一眼，墙上挂着把别了干花的电吉他，桌上摆着酒瓶、下酒菜和烟灰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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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爷邀请他们去书房里坐坐，请他们喝皮埃蒙特最负盛名的巴罗洛红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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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今天是他妻子的生日，他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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椭圆形的金属雕花盘子里有他刚做好的煎洋蓟和醋渍沙丁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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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过花甲的老人倚靠在皮质沙发椅上，烟头摁进烟灰缸中熄灭，粗粝的手指摩挲着相框里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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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概是二十多年前，夫妻俩都还年轻，他的妻子挽着他的手朝着镜头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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