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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怔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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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临是个回避冲突的人,遇到什么事,通常嬉皮笑脸地应付过去,或者直接当起缩头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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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苏玉通常不跟他争执,也很少这样直接地挖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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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苏玉想到的是高考之前,陈澜找她谈话,她对苏玉说,你爸这辈子就这样了,别跟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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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密的人指责起对方弱势,总是那么一针见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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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澜甚至不抱一丝希望地把他这辈子都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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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掷地有声的劝诫,纵然嗓门大得令人厌烦,终究还是让苏玉听进去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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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通话还算理智,没有谁贸然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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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爸爸告诉她:“成为什么样的人不重要,爸妈希望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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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知道他言辞诚恳,有了诚恳,爱的方式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即便他们总是言行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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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再抱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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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回到教室,受邀到台上,侃侃而谈专业方面的知识,讲什么是航天精神,讲国家航天工程的发展现状,给大家看了几个研究所和基地,又通俗了聊了聊航天员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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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投影屏幕上显示结语:神舟起落是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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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传来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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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讲结束之后,从温暖的教室出来,苏玉裹紧了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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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校门口的路有些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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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热闹的人在前面边聊边笑,苏玉一个人慢步在最后,走在鹅卵石的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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