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一如昨日

一壶茶混着前尘往事被顾予轻一一饮尽，她又重新添了一壶。

她低低叹息一声：“也不知这竹子，够她劈几回的。”

那道身影，早已在年复一年的岁月中被她一笔一划篆刻在心底。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认错。

她缓缓一步一步朝着秦至欢走去，踏过铺叠的竹叶，发出细碎的声响。穿林而过的风声呼啸，落叶纷纷，顾予轻的眼眸晃了晃，恍惚间像是瞧见了那场大雪。

顾予轻突然走不下去了。挺直的背脊弓了下去，她垂首，睫羽轻颤，一滴清泪滑落，悄无声息地没入泥尘。

那人似有所感，悠悠转过身来。只片刻，红影飞身而来停在顾予轻几步远处，两人相对而立，望过生si，终于叫顾予轻再次看清了她的模样。

她在笑。

顾予轻愣了神。秦至欢又走近了些，红唇翕动故作嗔道：“阿予，你可叫我好等。”

秦至欢被她这么看着下意识0了0脸：“我脸上是有花么？”

“嗯？”秦至欢细细观她神se，总算觉出几分不对来。“阿予？你这是怎了？”

幸好。不论前尘还是现世，她倒底还是在这里的，不曾变。

“秦至欢。说了几回了，不许劈我的竹子。”

其实她早已知道了破阵之法，但她偏偏仍要用这法子去惹顾予轻生气。她生气了，落在她身上的眼神便会多一分，多一分也是好的。

两人一前一后，又渐渐并肩。

她挽起长袖，为顾予轻斟了一杯，指尖不动声se地抚过杯口。递过去时还赔着笑：“阿予，不气，我给你赔罪可好？”

上回怎么没发现，这人的手法这般拙劣呢。

骗子。

秦至欢见她饮了，将杯盏接回来，垂眼看向手中的空杯，眸中神se明灭。她将杯子安稳放在桌上，凑到顾予轻跟前，笑道：“阿予可是原谅我了？”

秦至欢又近了几分，低声道：“阿予还在气我？”她尾音g过，掺了些蛊惑人的语调：“那我……再向阿予赔罪一回可好？”

左不过……是一个吻。

趁着顾予轻愣神之际，她的舌柔滑地抵了进去，头一次尝到她口中清甜的味道。秦至欢几乎是极尽克制才说服自己暂且不要流连于此，她退开身足尖点过，人已落在了亭外。

顾予轻长剑一出，几步踏上竹亭。她长身立于竹亭顶，白衣随风飘动，手中剑一摆，发出一道清脆剑鸣。

“秦至欢。”

顾予轻瞧着她逃命似的背影，眼中哪还有半点冷意。她唇边甚至g起了一抹浅淡的笑，只转瞬即逝。

一如昨日。

朦朦胧胧的水雾弥漫，轻轻萦绕在秦至欢身上，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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