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得越发大了。
疏云山间小径上,秦至欢飞身掠过,足尖似未点地,速度极快,衣摆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得猎猎作响。
只怕是稍有懈怠,即刻便会追上。
那时她虽总免不了被追得狼狈,有失堂堂一教少主的颜面,心中却像浸了一块糖,连见她刺剑过来无意对上的目光时,都觉得甜。
一gu沉重压迫的气劲猛地劈过来,直取秦至欢无所防范的后背。秦至欢心下一凛,扭身往右侧一移,堪堪躲过了这道剑气。
落下的雪帘掩住了秦至欢回望的双眸,只几个呼x1之下,银白剑尖破雪而出,剑身一挑寒芒闪过,已至秦至欢眼前。
持剑的白衣nv子迎着纷扬落下的飞雪,朝地上的断发极轻极浅地看了一眼。
那人失神地弓着身子,满头青丝洒落,盖了满肩。抬头看过来时,眼中的光彩如青灯明灭,过得一阵终究是沉暗了下去。
“你要杀我?”往常明媚的声音低沉而缓,杂糅着一丝哑,光是听着就教人心底发酸。
她袖中的左掌成拳,极力克制着翻涌上来的内息。执剑的右手有些颤巍,几乎就要抓握不住这把剑。
“你当真要杀我?”
顾予轻缓出一口吐息,紧攥的左手分开,五指弓得有些僵y发白。她从衣襟中0出一样物事来,往前一掷,扔到秦至欢跟前。
另外半边还算完好的地方,隐约可辨得些许纹样,仔细一看,应是幽兰。
而这幽兰玉印便是秦至欢独有之物。
以往顾予轻就此事堵过秦至欢几句,可落在如今的局面来看,顾予轻有多清楚这是秦至欢才有的东西,心中便有多刺痛。
秦至欢倾身将玉印捡起来,伸手拂开上头沾染上的雪。
秦至欢心想着,同顾予轻解释了这一句,应是可以让她信得一些。可她细细去看顾予轻眼底,其间冰寒竟没有消融半点。
“你不信我。”
“我问你,那晚你可曾去过我师父院中?”
顾予轻又往前走了一步,“为何?”
她只是说:“现下我不好同你解释,你也未必会信我。”
顾予轻呼x1一滞,似是有些始料未及,拼着内力反噬强收了五分的劲。
顾予轻忙压下口中泛起的腥甜,未收回的手掌下意识往秦至欢的方向伸了伸,又缓缓垂落。
她低声道:“顾予轻,你是不是从未信过我?”说着,她笑了一声,虽为笑意,却让人觉不出一分快活来。
“也是,毕竟便如那晚的温存,也不过是我强求来的。”
“可我那么喜欢你,你明知道的,我又怎么会去害你敬重的师父?”
剑尖不受控地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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