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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出一种恐惧,我突然就害怕起来。捡垃圾的老婆婆会不会转身就变成一个巫婆;左顾右盼的外卖小哥会不会打一个响指,钻出一大堆外卖小哥,凶狠的瞪着我;骑共享单车的小孩子会不会突然生病死掉,他的妈妈无钱医治,抱着小孩子,绝望而怨恨。或者,在某一天晚上,他们都戴上面具,聚集在一个十字路口,手上拿着钢管和木棍。我忽然想起老成都的陈年旧事,长毛,义和团,红灯照,袍哥,舵爷,会道门,土匪,街娃儿。其实他们从没有远离我们,他们只是隐藏起来,在一番沉沉浮浮后,他们会再次和我们亲密接触,也许换个形式,也许连形式都没变,原封原样。
清末,社会动荡,清政府做最后一搏。四川总督岑春煊抓住石板滩的红灯照圣姑廖观音,据说要处以凌迟之刑。行刑那天,督院街围满前来看热闹的乡民,人人兴高采烈,因为都想看看凌迟之刑是怎么样的残酷和恐怖。据说,凌迟的时候,要先割下眉头上的头皮,把头皮搭下来遮住眼睛。然后用刀剜去双乳,再手,脚,面,胸,腹割99刀。众乡民,像看正月社戏一样,等待着。结果,廖观音虽然赤裸着上身被绑出来,却只是处以斩首之刑,并未如大众所愿的那样凌迟。大概当时已是清末,岑春煊到底有些顾虑,不敢太张扬,所以才“仁慈”一把。
历史的诡诞在于,我们很多时候分不清谁是正义,谁是邪恶。就好像我们不知道处死廖观音的四川总督正义,还是直扑总督府的廖观音更正义。很多时候,正邪善恶,往往一念之间。到底反抗秩序者光荣还是维护秩序者伟大?我迷失在太古里灯火辉煌的中心广场,那里冰激凌专卖店,一个蛋卷冰激凌50块钱。
我怀着一种暗淡的心情,慢慢踱步往回走。街上行人匆匆,51节就快结束,很多人会趁假期最后两天,出来到处逛逛。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步一移的走过一家幽深的餐馆。餐馆外面是一个黑漆漆的园子,店堂隐于园子深处。我看见一个妈妈牵着一个小男孩,正在走向园子的深处。他们没有流连园子的风景,但园子里的树木和盆花都在黑暗中摇曳。我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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