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垃圾他就拿去卖,换一点零花钱。家里的菜没有油水的时候,他会拿这些零钱去买一些卤菜回来,独自偷偷的享用。我们家以前住的是瓦房,爷爷住在阁楼上。阁楼只有一扇推不开的窗户,里面黑漆漆的,点一盏黄灯泡,照出影影绰绰的物件来。奶奶和牛女士不要我到阁楼上去,说那里脏。既然脏,为什么不打扫一下?为什么爷爷却要住在那里?我有的时候会悄悄爬上阁楼一探究竟,里面的东西杂乱的摆放着。我看见爷爷的床确实脏兮兮的,上面搭着一块不知道什么年代的老虎毛毯子。阁楼里满满的灰尘,难以下脚,我上去过几次后也不想去了。偶尔上去一次,赶快下来,我害怕味到什么难闻的气味。有记忆以来,爷爷就住在这个阴暗的阁楼里,直到他离家去世。
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奶奶和牛女士为爷爷换洗过衣服,床单之类的东西,爷爷的床单被褥天知道有多久没有洗过。爷爷自己洗自己的衣服,爷爷的衣服看起来皱巴巴,油腻腻的,有的地方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爷爷难得洗一回澡,身上的皮肤粗糙黝黑。他的手好像从来没有干净过,颜色暗淡,黄中带灰。爷爷可能患有某种皮肤病,他的小腿上长着一些斑块,看起来怪别扭的。奶奶和牛女士都不要我和爷爷有太近的接触,理由是爷爷不爱干净,爷爷脏。但我还是对爷爷有莫名的好感,可能是因为他从不骂我,他总是打趣我但不会骂我。就凭这一点,我对爷爷没有什么心理障碍。但无论如何,奶奶是不喜欢爷爷的,她常常当面背后的说爷爷的不是,骂骂咧咧。在奶奶的影响下,我对爷爷也就没有那么尊重了。而爷爷也任由奶奶骂来骂去,从不反驳,总是低着头做事。实在骂得狠了,申辩几句,也就自己溜走,不会和奶奶顶撞。在我的记忆中,爷爷就是奶奶的出气筒。
牛女士叫爷爷为“老巴子”。虽然这么称呼,但牛女士好像对爷爷也有怨气,没有拿正眼看过爷爷。牛女士在爷爷面前也气呼呼,鼻孔朝天。别人家的爷爷都是老祖宗,一家之长。但我的爷爷却好像只是个多余的闲杂人等,于我们家处于最低的地位,全家人都不拿他当回事。爷爷也不生气,他服低认小,在奶奶面前永远是低眉顺眼的,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次过年,爷爷给妹妹买了一块卡通胸章,妹妹戴上胸章在我面前炫耀。我不依了,我缠着爷爷也要给我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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