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
文渊阁东侧那间堆满河工漕运旧档的库房,成了他暂时的避风港。
霉味与尘埃之中,他心无旁骛,伏案疾书,将整理好的漕运历年积弊与父亲卷宗中的疑点一一对照、标注。
外界喧嚣的流言蜚语,似乎都被那厚重的卷帙挡在了门外。
唯有他紧抿的唇角,和偶尔抬起时眼中一闪而逝的冷冽寒芒,泄露了内心的波澜。
他知道,愤怒无用,辩解有时只会越描越黑。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但这“清”,需要时间去沉淀,更需要一个契机去证明。
这契机,比他预想的来得更快。
数日后,一个寻常的下午。
李明正在库房内抄录一份前朝关于漕粮损耗的奏疏,一名小太监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尖细的声音打破了库房的沉寂:
“李修撰,陛下口谕,宣紫宸殿暖阁见驾。”
来了!李明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从容起身,整理衣冠,随着小太监,穿过重重宫禁,来到了皇帝日常处理政务的紫宸殿暖阁。
暖阁内,檀香袅袅。
皇帝没有穿龙袍,只着一身明黄色的常服,正负手立于窗前,望着庭院中的一株古柏。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如同深潭,落在李明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臣李明,叩见陛下。
”李明依礼参拜,姿态沉稳。
“平身。
”皇帝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他走到御案后坐下,随意地翻看着一份奏章,正是御史钱庸弹劾李承宗的那份。
“外间风言风语,传得沸沸扬扬。
说你恃才傲物,结交江湖匪类,说你那六元及第,名不副实,甚至……”皇帝顿了顿,抬眼看向李明,目光锐利如鹰,“说你和太子妃……关系匪浅?”
暖阁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李明心中凛然,脸上却依旧一片沉静。
他没有惊慌失措地辩解,也没有慷慨激昂地表白,只是再次躬身,声音清朗而坦荡:
“陛下明鉴。
臣之才学,得蒙天恩,幸中六元,然则乡试、会试、殿试,糊名誊录,层层关防,考官皆陛下钦点,文章皆在案可查。
若陛下或朝中诸公对臣才学存疑,可随时调取臣之试卷,当众勘验,臣甘愿受考。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臣问心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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