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早年随李朗来过),避开巡逻的灯笼光,绕过几排佃户居住的低矮茅屋,悄无声息地朝着庄子后方、靠近河汊码头的仓库区摸去。
越靠近仓库区,空气中弥漫的谷物粉尘和新鲜木料的味道就越发浓重。当两人潜行到一座巨大粮仓的阴影下时,眼前的景象让李明瞳孔骤然收缩!
借着远处灯笼微弱的光线和皎洁的月光,只见粮仓前的空地上,堆积如山的麻袋几乎要触到仓房屋檐!那麻袋的数量,远超栖霞庄正常的粮食产量!
更诡异的是,在粮垛旁边,还杂乱地堆放着大量用油布覆盖的长条状物品,看那棱角分明的轮廓,像是……成捆的木材?甚至还有一些方方正正、像是石料的东西!
“这……这绝不是栖霞庄的产出!”忠叔的声音带着震惊和愤怒,在李明耳边低语,“庄里田地就那么多,佃户也有限,哪来这么多粮食?还有这些木料石料……”
李明的心跳加速,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脑海——漕运损耗!那些在账面上被“水耗”、“鼠耗”掉,实则被层层盘剥、中饱私囊的巨额粮食和物资!难道……都被转移囤积到了这里?作为赵胖子,甚至是他背后赵员外郎的秘密小金库和转运点?
就在这时,一阵刻意压低的谈话声从不远处另一座仓库的拐角处传来。李明和忠叔立刻屏住呼吸,将身体紧紧贴在冰冷的粮仓墙壁上。
“……三爷,您说……李状元白天那么凶,连都察院都搬出来了,咱们……咱们还干吗?”一个家丁畏畏缩缩的声音。
“闭嘴!你懂个屁!”胡三那刻意压低却难掩焦躁和凶狠的声音响起,“都察院?天高皇帝远!赵老爷说了,只要咱们手脚干净,姓李的状元郎也鞭长莫及!眼下最要紧的,是把庄里‘那些东西’尽快处理掉!夜长梦多!”
“可……可这么多粮食木料,一时半会儿也运不完啊……”
“笨死你!”胡三骂道,“粮食慢慢出,掺在庄里的租子里,一点一点卖到外地去!至于那些‘硬货’……”
胡三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阴狠,“赵老爷传话了,上面(赵员外郎?)催得紧!让咱们连夜装船,从后河汊子运走!走水路,神不知鬼不觉!沉船案刚过去多久?风声还紧着呢!这些东西留在庄里,就是催命符!”
“上面”?“硬货”?“连夜装船”?“沉船案”?
这几个关键词如同惊雷,在李明和忠叔耳边炸响!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翻腾的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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