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最是磨砺心性。状元郎初入仕途,当知‘藏’字之妙。锋芒过露,锐气太盛,于己,恐非福泽;于人,亦是负累。”
她最后一句“于人,亦是负累”,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李芸,其意不言自明——提醒李明,他的“锋芒”,很可能会连累到身处东宫的姐姐!
这番话,赤裸裸的警告!借古喻今,指桑骂槐,将皇后的不满和对李明的忌惮,裹挟在冠冕堂皇的“规劝”之中,如同一盆冰冷的污水,当头浇下。
李朗和王氏脸色煞白,手心全是冷汗。李芸更是咬紧了嘴唇,眼中水光隐现,又急又怒,却碍于身份和严嬷嬷代表的皇后威仪,不敢出言反驳。
李明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既无被冒犯的怒意,也无被震慑的惶恐。
待严嬷嬷说完,他才从容地再次躬身,声音清朗而平静,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
“嬷嬷金玉良言,字字珠玑,学生李明,受教了。藏锋守拙,明哲保身,乃处世之道,学生谨记于心。在翰林院,定当勤勉修学,谨言慎行,不负圣恩,亦不负长辈期许。”
他不卑不亢,将严嬷嬷那充满威胁的“藏锋”之说,巧妙地转化成了虚心受教的“处世之道”和“勤勉修学”的本分,既全了礼数,又守住了自己的底线,更未留下任何可以被拿捏的把柄。
严嬷嬷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讶异。她深深看了李明一眼,似乎想从他平静无波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微微颔首,不再多言:“状元郎明白便好。娘娘,时辰确已不早。” 她再次转向李芸,恢复了那副刻板执行宫规的模样。
回宫的仪仗在一种压抑沉闷的气氛中离开了静观居。李芸坐在车辇内,透过纱帘回望站在门口送别的家人,眼中满是不舍与忧虑。严嬷嬷如同影子般随侍在侧,脊背挺直,面无表情。
直到车驾消失在街角,静观居门口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才稍稍散去。王氏拍着胸口,心有余悸:“我的老天爷……这严嬷嬷……看着比庙里的判官还吓人……”
李朗也是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张铁柱从门房里钻出来,凑到忠叔身边,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小声嘀咕:“忠叔,俺刚才在门缝里瞧见了……乖乖!那老嬷嬷,脸板得像俺们村东头土地庙里那泥塑的菩萨!不会笑,不会动,眼珠子跟冰坨子似的!看着……怪瘆人的!比俺小时候偷看王屠户杀猪还吓人!”他一边说,一边学着严嬷嬷那副刻板的样子,挺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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