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字迹扭曲,边缘带着爆裂的痕迹,显然是木板在被焚烧时,有人用尽最后力气刻下的!
是半个“火”字!
虽然残缺不全,但那凌厉的笔锋和刻入木髓的深度,无不透着一股临死前的绝望与控诉!
忠叔的心猛地一缩!他立刻将船板翻转过来。背面!在未被完全烧毁的木质纹理上,赫然沾染着大片大片早已干涸、呈现出暗褐色的……血渍!
那血渍渗透了木纹,触目惊心,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滚烫的温度和生命流逝的绝望!
“这……这是……”忠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带……带‘火’字的船……沉了……全死了……都死了啊!”老烟枪猛地抓住忠叔的胳膊,枯瘦的手指如同铁钳,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调,如同夜枭哀鸣,“是……是那艘船!当年……当年江宁县令李大人……查的那艘‘走水’的漕船!不是意外!不是!是……是有人放火灭口!船上押运的……根本不是官粮!是……是见不得光的私货!还有……还有要命的账簿!”
忠叔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强压住心中的惊涛骇浪,反手握住老烟枪冰冷颤抖的手:“证人呢?当年的事,还有活口吗?”
“有……有一个!”老烟枪急促地喘息着,眼中迸发出最后一丝希望的光芒,却又瞬间被更深的恐惧淹没,“他叫‘水耗子’,陈三儿!当年是那艘船上的二副!船着火时,他……他水性好,抱着块木板跳了河,被冲到下游芦苇荡,捡了条命!这些年……一直东躲西藏,装疯卖傻,在……在通州码头扛大包!他……他手里有东西!是……是从船上带下来的!可能是另一半船板……也可能是……是撕下来的几页账!”
老烟枪猛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嘴角溢出血沫子:“忠老哥……快!快告诉李公子!‘水耗子’躲在通州码头‘鱼尾巷’最里头,挂着破渔网的那间烂船屋底下!他知道内情!他……他有证据!能……能翻案!”
他死死攥着忠叔的手,指甲深陷:“漕帮……漕帮变天了!三……三爷(吴管家背后靠山)的人疯了!在……在清洗!凡是知道当年那点事的老兄弟……一个都不放过!我……我是拼了老命才逃出来报信……他们……他们就在后面!索命的鬼……来了!快……快啊!”
老烟枪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眼神瞬间涣散,抓住忠叔的手无力地滑落。他胸前的破旧棉袄,不知何时,洇开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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