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停顿了一下,像是忘了下一条,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两秒,才接上,“四…四、笔墨纸砚…珍惜勿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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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逐条背诵着,语速始终不快,偶尔在条与条之间停顿片刻,或者在某个不太关键的词上故意“卡壳”一下(比如把“无故不得擅离”说成“不得无故擅离”,又立刻“自我纠正”),显得像一个记忆力尚可、但并非过目不忘的普通早慧孩童在努力复述。十条斋规背完,他额角甚至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恰到好处的细汗(这倒有一半是真的紧张)。
接着是《弟子箴言》开篇:“弟子…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他同样背得缓慢而谨慎,在“泛爱众,而亲仁”之后,又“卡”了一下,仿佛在努力回想“有余力”后面是什么,最终才“想”起来:“有余力…则学文。”
背诵完毕,厅堂内一片寂静。李明垂手而立,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等待着夫子的裁决。他能感觉到钱多多那带着点失望(没看到笑话)和无聊的目光,也能感觉到张铁柱那略显惊讶(没想到他真的背下来了)的注视,还有林婉儿那松了一口气的细微表情。
孙夫子静静地看着他,那双深邃如古井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波澜,仿佛早已看穿了他那点刻意的“表演”。片刻,夫子才微微颔首,只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可。”
没有赞许,没有批评,只有这一个字。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没有激起任何涟漪。
李明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实处,却并无多少轻松,反而感到一种更深的寒意。夫子那平静的目光,似乎比任何话语都更具穿透力。他恭敬地行了一礼:“谢夫子。” 重新坐回硬实的板凳上,掌心一片冰凉粘腻。
“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孙夫子的声音再次响起,重新拿起《三字经》,“今日午后,习字。所诵之文,抄写十遍。散学。”
磬音再响。沉闷的诵读课堂终于结束。
学童们如同出笼的小鸟,压抑的活力瞬间释放。钱多多第一个跳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夸张地揉着酸痛的腰背,嚷嚷着:“哎哟喂,可憋死小爷了!走走走,铁柱,听说巷口新开了家点心铺子,桂花糕做得可地道!我请客!”他试图去拉张铁柱。
张铁柱却已迅速收拾好自己的笔墨,那方磨得中间凹陷的砚台,几支秃了毛的笔,几刀粗糙的毛边纸,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洗得发白的粗布书袋里。他躲开钱多多的手,冷淡地回了一句:“不去。我还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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