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记忆焊点的锈蚀温度

废品站的铁皮屋顶漏下，赵灵霜盯着工作台上的机械心脏，张师傅的齿轮纹路在阳光下忽明忽暗。自从时光罗盘倒转，这颗本该静止的机械心脏开始逆向跳动，每一下都带着陈皮焊枪的震颤频率 —— 那是老焊工三十年来修复过的每一台机械的心跳总和。

"霜姐，机械狗的尾巴能摇了！" 小羽的欢呼带着哭腔，少女正举着机械兽在院子里转圈，齿轮尾巴扫过地面，画出的不再是熵能符号，而是张师傅教她的传统齿轮花纹。赵灵霜看见机械狗的传感器红光中，闪过李阿姨往它嘴里塞姜饼的画面，那是被时光罗盘吞噬又吐出来的记忆碎片。

共生纹在锁骨处突然灼痛，她 "看" 见王浩的实验室：年轻的工程师正用舌头舔舐齿轮表面的锈迹，试图通过味觉记忆唤醒探测器的正常运转。这个曾被她嘲笑 "书呆子" 的举动，此刻却让她眼眶发热 —— 因为她知道，王浩正在用最笨拙的方式，对抗时光倒转带来的认知崩塌。

"陈叔，你的焊枪借我用用。" 赵灵霜走向锅炉房，陈皮正对着空气焊接，焊枪的蓝光在虚空中勾勒出李阿姨的轮廓。老焊工的手在发抖，工装裤口袋里掉出半张泛黄的糖纸，那是李阿姨最后一次烤姜饼时包薄荷糖的糖纸，边缘还留着老人的齿印。

"丫头，" 陈皮突然开口，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张师傅走的那晚，我偷偷试过用焊枪熔化他的机械心脏。" 他指向墙角的焦痕，"可焊条刚碰到齿轮，就听见他说 ' 老陈，霜丫头的齿轮还缺个焊点 '。"

赵灵霜的手指在焊枪把手上顿住。她想起张师傅的葬礼上，陈皮曾偷偷在墓碑后刻下齿轮花纹，当时她以为那是老焊工的习惯性动作，现在才明白，那是初代意识碎片在指引守护者。焊枪的蓝光映出她手腕的齿轮印记，与机械心脏的纹路完美重合。

地下密室传来齿轮摩擦的哀鸣，初诞齿轮的投影突然具象化：画面中，李阿姨的怀表链断开，七个情感齿轮散落进晶体子宫的齿轮井，每个齿轮都在吸收不同年代的记忆 ——1998 年张师傅收养赵灵霜的雪夜、2015 年李阿姨第一次教她烤姜饼的黄昏、还有 2023 年姐姐从遗忘深渊归来的黎明。

"霜姐，探测器显示晶体子宫在生长！" 王浩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带着压抑的恐慌，"它现在的体积是废品站的三十七倍，而且... 而且里面有心跳声！"

赵灵霜冲向地下室，靴底踩过的青砖发出齿轮咬合的脆响。晶体子宫的投影占据了整个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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