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该挨千刀的贱女人!”
“江曼娘,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自己也说了,唐桂生是河西卫的百夫长、前锋营的队正,而我,仅仅是个无权无势的普通百姓,难道我真的能凭一己之言污蔑得了他?还是你觉得岳丘林将军会分辨不出孰真孰假、孰善孰恶?或者你觉得我真的能以片面的‘污蔑’搞定整个河西卫十万将士?”江曼娘的说法着实让萧铃儿有些郁闷和无语了。
“哼,”江曼娘冷笑道:“人都死了,什么脏的臭的,还不是任你们想怎么泼就怎么泼?”
“娘,我爹,他、他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又冒出来个爹啊?”辛恩像似忽然才回过神来,揪着衣角怯怯地看着江曼娘,惶惑不安地问她道。
今晚受打击最大的当属辛恩了,从一个心惊到另一个心惊,从一个肉跳到另一个肉跳,中间毫无过渡。
江曼娘舔了舔干裂带血的嘴唇,苦笑道:“反正娘大概也活不成了,就把一切都告诉你吧,逢年过节,你亲爹也好有个祭拜的后人。”
云奇和萧铃儿没有阻拦江曼娘,他们冷眼旁观着,任江曼娘讲述自己的过往。
“想我江曼娘,当年也是锦绣富贵窝里长大的。父亲江堰,官至吏部侍郎,夫家的公爹辛其昌是工部尚书,而我的夫君辛睿,更是俊杰之才,弱冠之年即任职工部郎中。”
江曼娘的目光逐渐迷离,越过了自己的女儿,穿梭进遥远的往昔,陷入深深的回忆当中。
“我跟夫君是今上赐婚,十六岁出嫁时真的是良田千亩、十里红妆啊!我们夫妇一个郎才,一个女貌,满京城没有人不夸我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婚后夫妻琴瑟和鸣,连生二子一女,简直羡煞了旁人。可是,我的父亲和公公千不该万不该去参与谋反,居然枉想帮助景王扳倒今上。失败后,我的母族和夫族所有男丁皆被斩杀于皇城外的刑场‘无疆台’,最可怜我那小儿子,才不到一岁,也陪着父兄被杀害了。”
讲至此,江曼娘失声痛哭,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我与五岁的小女儿和家族的女眷,全部被关押到罪奴所,等候着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身边的许多姐妹,受不了折磨,一个个都自戕了。
就在我也渐渐受不住煎熬,想带着小女儿一起去‘地底下’找他父兄的时候,桂生竟偷偷混进了罪奴所,他告诉我一定要坚持下去,他一定会想办法救我们母女出去。桂生是我夫君的贴身侍卫,因抄家时去外地办事才逃过一劫的,有了他的承诺,我坚持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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