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将子带着墨学精舍弟子,默不作声地跟在李薇身后挥锄。曾经握惯竹简的手磨出血泡,溅满泥浆的葛衣贴在背上,沉重如枷锁。
“垄要深一尺!沟宽两尺!种子撒在沟底!”李薇扯着嗓子示范,活像包工头催进度。一个年轻墨者忍不住嘟囔:“堂堂太后,何必亲践泥泞……”
李薇锄头“铛”地拄地,溅起泥点:“不亲践泥泞,怎知农人脊梁要弯多低才能活命?”她抹了把汗,指着远处蒙恬正指挥架设的提灌水车,“那水轮一转,能浇百亩旱塬。你们砸它,砸的是千万人的活路!”
屈将子锄头一顿,泥土簌簌滑落。
“墨家讲兼爱?”李薇喘着粗气冷笑,“爱不能当饭吃!百姓要的是沟渠通水,禾苗青青!是虫害得治,粮仓满盈!你们守着‘非攻’金律高高在上时,可曾低头看看脚下土地有多渴?!”
字字如锤,砸在墨者心头。远处,渭水塬上巨大的水轮在石涅炉火提供的强劲动力下隆隆转动,清流如银龙跃上高岗,奔腾着涌入干裂的田地。老农的欢呼声随风飘来。
屈将子闭了闭眼,忽然深深一揖:“请太后……教我等代田之法。”
李薇把锄头塞进他手里:“先学翻地!腰沉下去!心——也得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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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战场,血火滔天。
嬴政的王旗插上了孟门塞最高峰。山下,李牧的赵军被压缩在最后的河谷地带,赤黑浪潮正步步紧逼。
“王上!”王翦指着河谷后隐约的狼孟城轮廓,“李牧在焚毁粮草!想退守狼孟!”
嬴政眼底寒光一闪:“他想做困兽之斗?寡人偏不给他城墙!”他猛地抽出太阿剑,剑锋直指狼孟,“传令全军:今日日落前,把李牧——赶出太原!”
总攻的号角撕裂长空。秦军阵中,特制的小型“惊雷光”石弹再次腾空,刺目的白光在赵军后阵炸开,瞬间引发混乱!赤黑洪流抓住这稍纵即逝的缺口,以金楠脂巨盾为锋锐,狠狠楔入!
李牧的白袍在乱军中左冲右突,帅旗却已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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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淄深宫,齐王建颤抖着展开徐福的秘奏。帛书上画着复杂的丹炉与配比图,最后一行朱砂小字触目惊心:“惊蛰散成,开炉之日,可撼山岳。”
“疯了……都疯了!”齐王将帛书掷入火盆,青烟腾起,映亮他惊惶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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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郊野,李薇直起酸痛的腰。夕阳将她的影子长长拖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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