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暗河魅影

渭水北岸，朔风凛冽。废弃的陶窑群在荒草枯枝中更显破败凄凉，如同巨兽的骸骨。那座被阎乐标记出的半塌窑室外，已被精锐的卫尉军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弓弩上弦，刀剑出鞘，气氛肃杀如临大敌。

嬴政亲临！他一身便于行动的玄色劲装，外罩大氅，立于寒风之中，身姿挺拔如松，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那黑黢黢的地道入口。李薇侍立一旁，裹紧了裘衣，仍觉得寒意刺骨。相里勤也奉命赶到，带着墨家特制的验毒工具和几盏构造精巧、可防风的强光铜灯。

“地道内情况不明，王上万金之躯，岂可轻涉险地？请容臣等先行探路！”阎乐单膝跪地请命。

“寡人自有分寸。”嬴政的声音不容置疑，“相里钜子，验！”

相里勤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几支特制的空心铜管插入地道口缝隙，片刻后抽出，管口附着些微气体。他将铜管置于鼻下，又用特制的药粉测试，眉头紧锁：“禀王上，地道内空气污浊，有陈年霉味、土腥气，并夹杂一丝……极淡的硝石硫磺余味！然气息稀薄，毒瘴之险暂可排除，但需提防机关埋伏！”

硝石硫磺！果然是这里！

嬴政眼中寒光大盛：“阎乐，选十名精锐，持盾执锐，携墨家铜灯，在前探路！相里钜子随行辨识机关！寡人与阿母随后！” 他竟要亲自下去！

“王上！”李薇和阎乐同时惊呼。

“不必多言！”嬴政抬手制止，语气斩钉截铁，“此物关乎国运，寡人必须亲见！” 他对失窃火药的重视，已到了不惜以身犯险的地步。

阎乐不敢再劝，立刻挑选了十名身手最好、经验最丰富的卫尉死士。他们装备了蒙着牛皮的厚重木盾、短戟、劲弩，点燃了墨家特制的、灯罩镶嵌着透明水晶、亮度远超普通油灯的铜灯。相里勤手持一根可伸缩探测的铜杆，警惕地走在队伍最前。

地道入口狭窄，仅容一人弯腰爬入。深入十余丈后，豁然开阔，竟是一条人工开凿、高约一人半、宽可并行两三人、拱顶粗糙的地下甬道！空气更加污浊阴冷，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和霉味，墨家铜灯的光芒也只能照亮前方有限的距离，更深处是吞噬一切的黑暗。脚下是湿滑的泥土，石壁上渗着冰冷的水珠。

“注意脚下和两侧！”相里勤低喝，铜杆不断敲击着地面和墙壁，发出沉闷的回响。死士们屏息凝神，盾牌护住前方和头顶，弩箭上弦，缓缓推进。嬴政紧随其后，步伐沉稳。李薇跟在嬴政身侧，心脏怦怦直跳，紧握着袖中暗藏的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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