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线下依旧泛着内敛的光泽,毫无锈蚀痕迹,而未涂抹处已隐隐有铜绿浮现。他又用手指捻了捻船板和皮甲上那层薄而坚韧的透明膏膜,触手温润,毫无黏腻之感。
“耗费几何?”嬴政放下样品,问得直指核心。
“回王上,”李薇早有准备,“金丝楠木虽珍稀,然其‘蚀液’经墨家秘法反复熬炼提纯,得脂率已提升。一株成年楠木所出‘蚀液’,辅以桐油蜜蜡,可得此上品金楠脂约十斤。若用于宫室大木,可保百年不朽;用于兵戈甲胄,效能亦远超寻常养护之物。长远计之,实为省费之举。若能解决楠木输运之困,扩大制取,其均摊之费,还可大降。” 她将成本与长远收益算得清清楚楚。
嬴政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工坊内那些因君王亲临而紧张得大气不敢出的墨家弟子和匠人,最后又落回李薇脸上。那眼神依旧深邃难测,但李薇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极淡的、近乎满意的神色。
“善。”嬴政终于吐出一个字。他拿起那盒成品“金楠脂”,“此物,列为少府专营之国器。一应制取、储存、调用,皆由少府钱监下设‘金楠署’统管。” 这是将生产和经营权正式纳入国家机器。
李薇心头一紧,正担心自己又要被排除在外,却听嬴政继续道:“阿母熟知此物特性,制取之法亦多赖阿母与墨家推演。此‘金楠署’日常监理之责,仍由阿母担之。然,”他话锋一转,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所有楠木采买、‘金楠脂’调拨、匠人钱粮支取,需经少府监及‘金楠署’主官联署,报寡人核准。” 他给了李薇技术管理的权限,但牢牢卡住了钱粮物资和最终流向。
李薇心中了然。这是嬴政在“工爵制”和“楠木分段运输”之后,再次划下的清晰红线——你可以做事,可以管技术,但人、财、物的核心命脉,必须掌握在王权手中。她立刻躬身:“臣妾领旨,定当恪尽职守,不负王上所托。”
嬴政微微颔首,似乎对李薇的识趣感到满意。他不再多言,拿着那盒“金楠脂”转身离去。工坊内压抑的气氛为之一松。
嬴政刚走,阎乐便带着一身寒气匆匆寻来,脸色异常凝重。他屏退左右,将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粗陶药瓶呈给李薇。
“太后,这是在追查‘亥’生前最后一次告假行踪时,于咸阳城外一处废弃的义庄角落发现的。”阎乐的声音压得极低,“瓶内残渣,经相里钜子急验,正是剧毒‘钩吻’(断肠草)!而且……”
他指着瓶底一处极其隐蔽、被泥土半掩的刻痕。李薇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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