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对芈嬷嬷点点头:“有劳嬷嬷带路。”
马车在沉默中驶向咸阳宫。车厢里弥漫着芈嬷嬷身上那股陈旧的、带着草药和尘土混合的味道。李薇闭目养神,脑子里飞速盘算着各种可能性和应对方案。华阳太后到底想干什么?摊牌?求和?还是……最后的杀招?
当马车驶入章台宫那幽深肃穆的宫门时,李薇的心再次提了起来。这里的气场,比尘土飞扬的工地更让人窒息。
芈嬷嬷引着她,穿过重重宫阙,没有去华阳太后惯常起居的宫殿,反而来到一处更为僻静、甚至显得有些阴冷的偏殿。殿内光线昏暗,只点着几盏昏黄的宫灯,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华阳太后半倚在一张铺着厚厚锦褥的软榻上,身上盖着锦被,脸色蜡黄,眼窝深陷,短短时日不见,竟似苍老了十岁,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赵姬……来了?”华阳太后的声音嘶哑微弱,带着喘息,她抬起枯瘦的手,对李薇招了招,“近……近前来,让哀家……好好看看。”
李薇心中警铃狂响!这架势……苦肉计?她依言上前几步,在距离软榻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恭敬行礼:“儿臣拜见太王太后,太王太后长乐无极。”
“长乐……呵……”华阳太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浑浊的老眼上下打量着李薇,那目光如同冰冷的蛇信,“哀家这副样子……还能乐得起来吗?倒是你……我的好儿媳……看着,精神头还不错?”她话里有话,带着刺。
“托太王太后洪福,儿臣侥幸捡回一条命。”李薇垂眸,语气恭谨中带着疏离。
“侥幸?”华阳太后猛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芈嬷嬷连忙上前为她抚背。好一阵,她才缓过气,蜡黄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眼神却陡然锐利起来,死死盯住李薇,“真的是侥幸吗?!还是……有人早就布好了局,等着哀家这个老婆子往里跳?!”
来了!兴师问罪!
李薇心头一凛,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愕”和“委屈”:“太王太后何出此言?儿臣愚钝,实在不明白……”
“不明白?!”华阳太后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积郁的怒火和怨毒,“那罐蜜浆!那该死的毒蜜!张济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他竟敢……竟敢假借哀家之名!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害得哀家……害得哀家……”她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喘息着,“成了全咸阳的笑柄!成了谋害儿媳的恶毒婆母!赵姬!你敢说,这一切……你事先毫不知情?!你敢说,这不是你……或者政儿……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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