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郑国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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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国，这位年过五旬、面容清癯、原本带着学者气质的水利大师，此刻被沉重的铁链锁在刑架上，衣衫褴褛，身上已带着几道新鲜的鞭痕，嘴角淌着血。他脸色灰败，眼中充满了愤怒、屈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呕心沥血投入的工程，竟会被扣上“疲秦间谍”的罪名！

阎内侍如同鬼魅般站在一旁，面无表情。两名狱卒手持皮鞭，眼神凶狠。

嬴政并未亲自用刑，他端坐在石室阴影中的一张石椅上，玄色王袍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有那双冰冷的眸子，如同两点寒星，穿透黑暗，死死锁定着郑国。

“郑国，”嬴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重压，如同寒冰摩擦，“寡人再问你一次。韩王安派你入秦，献修渠之策，其目的，究竟为何？可是……‘疲秦’？！”

“疲秦”二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郑国心头！他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被污蔑的愤怒：“大王！冤枉！天大的冤枉啊！外臣献渠，只为解关中旱魃之苦，化盐碱为沃土，强我大秦国本！此心天地可鉴！何来‘疲秦’之说？！定是……定是有小人构陷！” 他挣扎着，铁链哗哗作响。

“构陷？”嬴政的声音更冷，“耗费民力数十万，征发徭役无算，工程浩大，经年累月！此渠若成，固能增产，然其耗损，亦足以拖垮一国！韩国畏秦如虎，献此‘良策’，当真是……一心为秦？！” 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解剖刀，直指核心矛盾！

郑国浑身一颤，嬴政的质疑犀利无比！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但“耗损巨大”是事实！韩国……确实畏惧秦国！他献渠的初衷虽有功业之心，但若说没有一丝为母国拖延时间的私心……他自己都无法完全否认！这瞬间的迟疑，落入了嬴政眼中。

“看来……并非全然冤枉。”嬴政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用刑。”

“诺！”狱卒狞笑着扬起鞭子！

“且慢！”郑国嘶声喊道，眼中闪过绝望的挣扎，“大王！纵……纵有私心！然此渠之利，远超其弊啊！关中得此渠灌溉，必成天府粮仓！此乃强秦万世之基！若因噎废食，杀臣停工，才是真正中了……中了小人之计！自毁长城啊大王！” 他几乎是喊出了李薇的台词，这是他在绝境中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嬴政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又是这句话！“强秦之基”！“自毁长城”！与那“孤魂”所言，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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