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凝重,或目光闪烁。
“居庸关已失!田楷白马义从锐不可当!沿途坞堡望风披靡!”一名满脸血污的军吏嘶声禀报,“其前锋轻骑,距蓟城已不足百里!”
厅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之声。
“城中可用之兵几何?”刘虞声音沙哑。
“回使君!”一名将领出列,脸色难看,“能战之卒…不足五千!且甲胄不全,弓弩老旧…”
所有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我。那些目光里,有希冀,有审视,更有王韬眼中一闪而过的阴冷。
“刘司丞。”刘虞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疲惫中带着最后的期望,“格物总坊新造军械…可堪一用?”
我迎着满堂目光,上前一步,声音清晰:“禀使君,新坊水力锻锤已通,日可锻精铁甲片五百!然新甲未成,弩机未备。” 厅内响起失望的叹息。
“然则!”我话锋一转,“旧坊所存新制‘平谷弩’尚有三百具!标准箭矢五万支!另…臣于新坊试制守城利器‘火鸦箭’三百支,或可阻敌锋锐!”
“火鸦箭?”刘虞眼中精光一闪。
“箭簇中空,内填猛火油与特制火药,尾缚浸油麻絮。”我语速加快,“射中即燃,水浇不灭!白马义从人马皆披轻甲,最惧火攻!”
“好!”刘虞猛地一拍案几,须发皆张,“刘司丞!即刻调拨所有新弩、箭矢、火鸦箭!由你亲率,协防蓟城北门!弩在人在,城破人亡!”
“诺!”我单膝跪地领命,甲叶铿锵。
起身时,目光扫过王韬。他依旧垂着眼,嘴角却不易察觉地向下撇了撇,枯瘦的手指在袖中捻动着一串冰冷的念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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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扑打着蓟城高耸的北门箭楼。我将最后三支尾部裹着厚厚油麻、箭簇闪着诡异乌光的“火鸦箭”,亲手插入箭囊。三百具新弩已在垛口后架设完毕,弩手们沉默地检查着绞弦,将尾部标着红漆刻度的箭矢一支支码放在触手可及之处。冰冷的雪花落在弩臂上,旋即被金属的寒意冻成冰晶。
极目远眺,风雪迷茫的天地交界处,一条蠕动的白线,正以惊人的速度撕裂雪幕,席卷而来。马蹄踏碎冻土的闷响,如同沉闷的鼓点,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最终汇聚成一片压抑得令人窒息的轰鸣!
来了!
地平线上,白色的浪潮汹涌奔腾。清一色的白马,清一色的白袍,如同雪原上刮起的白色飓风!马背上骑士矫健的身影在风雪中若隐若现,锋利的环首刀映着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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