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棘轮,在最后一次复位时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扭曲声,边缘竟已微微变形!
“青铜太软…”墨衡声音苦涩,将变形的棘轮递给我,“连射之力,非青铜可承。”
指尖抚过那扭曲的金属边缘,温热的触感下是材料屈服后的绝望。我抬眼,目光扫过匠坊角落——那里堆放着十几柄锈迹斑斑、样式古朴的青铜长戈,是州府清理旧库房时发现的“前朝古物”,王韬曾言要送入宗庙供奉。
“熔了它们。”我的声音平静无波,在重新响起的锻锤轰鸣中却清晰如刀,“取其铜锡,重铸精钢机枢!”
墨衡瞳孔骤缩:“司丞!那是…”
“是废物!”我打断他,将变形的青铜棘轮重重拍在案上,“在这里,能杀敌的才是神器!熔!”
---
军报是深夜送到的。乌桓游骑八百,如毒蛇般绕过边军哨卡,突袭渔阳郡北的平谷戍。戍卒血战,弓弩尽毁,求援的烽烟染红了半边天。
蓟城震动。刘虞连夜点兵,可仓促间能调动的军械,只有我督造的那批“新弩”。
“三十具新弩,一千支箭,随我押送平谷!”我披甲按剑,立于州府阶前,声音压过满堂争论。
“胡闹!”王韬须发皆张,“新弩未经战阵,岂敢御敌?若是有失,平谷数百军民尽成齑粉!你担待得起?”
我解下腰间象征军械司丞的铜印,啪地一声拍在刘虞案前。“弩崩,吾头谢罪!箭尽,吾身当之!”厅内死寂,唯闻火把噼啪。
刘虞深深看了我一眼,枯瘦的手挥下:“准!”
快马撕裂夜幕。当我带着满载新弩的大车冲入平谷戍摇摇欲坠的土垣时,残存的几十名戍卒正用断矛和石头,死死抵住被撞得变形的寨门。门外,乌桓骑兵的呼啸如同狼嚎,火把的光映亮他们狰狞的脸和弯刀的寒光。
“上弦!依格尺标箭!”我的亲卫嘶吼着,将新弩和箭袋塞到戍卒手中。戍卒们看着手中形制划一、木胎刷着桐油清漆的新弩,看着箭杆尾部用红漆标着刻度的箭矢,眼中只有麻木的绝望。
“举弩——!”我登上土垣缺口,声嘶力竭。乌桓骑兵已冲至百步之内,马蹄踏起的烟尘扑面。
“第一队!射!”三十具新弩同时指向斜上方,弩臂在绞轮的呻吟中被拉至满月。
“嘣!”
一片整齐得令人心悸的弦鸣!箭矢离弦的锐啸压过了风声!冲在最前的十几骑如同撞上一堵无形的墙,人仰马翻!精准得可怕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