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南部,清河国,高唐县。
这座依附于袁绍新掌控的冀州、却又因地处边缘而暂时未被袁本初过多关注的小城,成了刘辩及其核心团队暂时的栖身之所。得益于“改良匠才”的名声和县令的些许庇护,他们占据了一处废弃的官仓,外围是简易却有效的防御工事,内部则被改造成了集居住、工坊、仓储于一体的秘密据点。空气中终日弥漫着木屑、铁锈、焦炭以及某种提炼中的油脂混合的独特气味,伴随着叮叮当当的敲打声、拉锯声和低声的讨论,构成了这里的主旋律。
然而,这看似稳定的表象下,潜流暗涌。刘辩站在据点最高的了望塔上(由废弃望楼改造),目光越过不算高大的土城墙,投向北方。寒风卷起尘土,打着旋儿掠过枯黄的田野。视野尽头的地平线,是模糊的山峦轮廓,那是通向幽州的方向。
墨衍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递上一卷最新的“靖安司”密报,还有一份来自辽东方向、由特殊渠道传递的兽皮信件。他的脸色比北风更冷峻。
“主公,幽州急报,印证了之前的零星消息。”墨衍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如同冰锥敲击。“公孙瓒…在辽西管子城附近,屠戮了三个归附刘幽州(刘虞)的乌桓小部落!男女老幼,几无幸免!人头垒成京观,焦土百里!理由是…‘通敌’。”
刘辩接过密报,指尖冰凉。上面的描述比墨衍的口述更加血腥残酷,字里行间仿佛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和焦糊味。公孙瓒对胡人的极端仇视和铁血手段,在虎牢关下就可见一斑,但如此大规模的、针对归附部落的屠杀,性质已然不同。这不仅是残暴,更是对刘虞怀柔政策的赤裸裸挑衅和宣战!
“刘幽州震怒!”墨衍继续道,“已召集州府僚属及亲近郡守,厉声斥责公孙瓒‘残暴不仁,擅启边衅,坏我安边大计’!据说,当场就有数位郡守请命发兵讨伐公孙瓒,以正视听!刘幽州虽未立即允诺,但态度已极其强硬。双方剑拔弩张,幽州内战…一触即发!”
刘辩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公孙瓒与刘虞的矛盾,由来已久。公孙瓒主张对北方游牧民族采取强硬军事打击,以战止战;而刘虞则奉行怀柔安抚、经济制约的策略,认为战争劳民伤财,且易激起更大反抗。两种理念,水火不容。此前,碍于讨董大义和彼此实力,尚能维持表面和平。如今,董卓西迁,天下割据,外部压力骤减,内部矛盾便再也无法压制。公孙瓒的这次屠杀,无疑是往这堆早已蓄满的干柴上,狠狠泼了一瓢滚油!
“袁本初(袁绍)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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