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关下那场惊心动魄的鏖战,如同投入滚烫油锅里的冷水,瞬间在联军内部炸开了锅。吕布的无双神勇,不仅挫败了联军的锐气,更像一面照妖镜,映照出这个庞大联盟华丽袍子下爬满的虱子。
渔阳郡,刘辩的案头,来自南方的密报如雪片般飞来,字里行间透出的不再是初期的同仇敌忾,而是日益浓重的猜忌、算计与难以掩饰的颓丧。
“袁本初(袁绍)于酸枣大营,连日置酒高会,言必称‘诸侯同心’,然对各路兵马粮秣调配、后续进兵方略,却始终议而不决,顾左右而言他…”一份来自曹操阵营同情者的密报如此写道。字里行间,能读出曹操深深的无奈与焦灼。这位未来的枭雄,此刻却是联军中少有的真正忧心国事之人。他看到了战机在拖延中流逝,看到了董卓在舔舐伤口、积蓄力量,更看到了联军这艘巨轮正在内部涌动的暗流中缓缓下沉。
“袁公路(袁术)督运粮草,却私心自用,克扣粮饷,尤以供给孙坚、曹操两部为甚。孙文台(孙坚)于梁东与董卓部将徐荣激战,本已占优,却因后援粮草不济,士卒饥疲,反遭徐荣精锐西凉骑兵突袭,大败亏输,几近全军覆没,仅率亲信数十骑突围…”另一份密报带来了孙坚兵败的消息。刘辩的手指在“粮草不济”四个字上重重划过。袁术的短视与私心,直接断送了一支能征善战的劲旅,也让联军在虎牢关之外开辟第二战场的企图化为泡影。他几乎能想象孙坚兵败时的悲愤与不甘。
而关于孙坚,还有一条语焉不详却让刘辩瞳孔微缩的秘闻:“…孙坚残部溃退,于洛阳南郊某处废井之中,似得传国玉玺一角…” 玉玺!这个象征着天命所归的至高之物,此刻的出现,无异于在已经脆弱不堪的联盟内部,投下了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野心会因它而膨胀,猜忌会因它而滋长。刘辩冷笑,这枚玉玺,最终恐怕不是凝聚人心的神器,而是加速联盟分崩离析的催命符。
最令人扼腕的消息,来自曹操本人一次悲壮的尝试。密报中描述:“…曹操见诸公各怀异心,迁延不进,愤而独引本部兵马及卫兹、张邈所遣数千士卒,西进追击董卓军断后之徐荣部。兵至荥阳汴水,遭徐荣伏击。操虽奋勇,亲冒矢石,然兵少将寡,士卒疲敝,大败。坐骑被创,操身中流矢,幸得族弟曹洪以己马相赠,方得脱险。此役,卫兹战死,士卒十不存一…”
刘辩放下这份染着无形血色的密报,沉默良久。汴水之败,是曹操为挽救危局所做的孤注一掷,也是联军彻底失去进取心和凝聚力的标志性事件。曹操用自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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