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岭的矿道在郡府征发的大批民夫和河滩营地“技术指导”下艰难推进,尘土漫天,号子震野。安平县城东郊的官营工坊,巨大的工棚内依旧充斥着锯木刨板声和吴主事焦躁的呵斥——那些“代耕架”和“龙尾翻车”的仿制品,依旧在“老师傅”们“悉心”指导下,磕磕绊绊地组装着,效率远低于预期。
河滩营地,秘研工坊深处,气氛却截然不同。炉火熊熊,映照着赵石和他手下核心铁匠们专注而肃穆的脸庞。一块块百炼“流锋”钢条在重锤下延展、折叠,发出沉闷而富有韵律的轰鸣,如同锻造着营地的脊梁。徐文则在一张新绘制的巨大图板前,对着一种结构极其复杂、带有曲柄杠杆和多重棘轮结构的“连发劲弩”草图,眉头紧锁,反复演算着力臂与射程的关系。
就在这时,营地外围的岗哨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骚动。
“先生!王五哥!营外来了一队怪人!”一个哨兵气喘吁吁地跑来禀报,“大概二三十人,穿着粗布麻衣,风尘仆仆,但个个眼神精亮!领头的是个老者,头发胡子都白了,但腰板挺得笔直!他们推着几辆蒙着油布的大车,车上不知道装的什么!最怪的是…他们点名要见工坊主事,说是…‘以技会友’?”
“以技会友?”刘辩放下手中的“流锋”箭头,眉头微挑。在这乱世,带着神秘大车,点名找工坊主事“会友”的,绝非寻常。
“走,去看看。”刘辩当机立断,带着王五、徐文等人走向营寨大门。
寨门打开,只见门外空地上一字排开三辆覆盖着厚厚油布的大车。车旁肃立着二十余人,果然如哨兵所言,衣着朴素,甚至有些破旧,但个个站姿如松,眼神锐利,透着一种久经历练的沉稳。为首一位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皱纹深刻如同刀刻斧凿,唯有一双眼睛,明亮得如同少年,此刻正平静地注视着走出营门的刘辩。
老者上前一步,对着刘辩微微一揖,动作古朴而带着某种奇特的韵律,声音清朗如金石:“老朽公输玄,携门下弟子,游历至此。闻此地有善工巧思者,技艺非凡,特携拙作数件,前来拜会,以求印证切磋。不知哪位是此间主事?”
“公输?”刘辩心中一动,这个姓氏…在工匠史上可是如雷贯耳!与墨子齐名的公输班(鲁班)之后?他不动声色,拱手还礼:“在下刘彦,忝为此地工坊主事。老先生远道而来,以技会友,实乃幸事。请入内叙话。”
公输玄目光在刘辩年轻的面庞上停留片刻,又扫过他身后王五腰间那柄虽未出鞘却隐隐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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