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寒风席卷校园,心理学系大楼前的梧桐树几乎掉光了叶子。齐洛站在712办公室门前,轻轻跺掉靴子上的雪水,才抬手敲门。自从那次关于林小鱼的谈话后,他和裴言的关系似乎进入了一种奇怪的默契——谁都不再提起那件事,但某种无形的界限已经被跨越。
"进来。"裴言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比往常低沉。
推门进去,齐洛立刻察觉到不对劲。办公室里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气,裴言面前的桌上摊着大量资料,眼镜后的眼睛布满血丝,显然一夜未眠。更不寻常的是,监控墙今天完全黑着。
"您还好吗?"齐洛放下背包,犹豫地站在办公桌前。
裴言揉了揉太阳穴:"《认知心理学杂志》的截稿日期提前了,我们的论文需要大改。"他推过一叠打印稿,"特别是实验数据部分。"
齐洛接过稿子,心猛地一沉。整整三周的工作,几乎每一页都布满了红色批注。但当他细看那些修改建议时,惊讶地发现绝大多数都是建设性的,甚至有些地方裴言直接重写了整段文字,让论证更加严密。
"今晚能留下吗?"裴言摘下眼镜,用衬衫袖口擦拭镜片,"我们需要在实验室重新跑一组数据。"
齐洛点点头,胸腔里涌起一股奇异的暖流。被需要的感觉如此强烈,他甚至没想过要拒绝。
接下来的八小时,他们几乎没离开过实验室。裴言对数据的严苛要求近乎变态,一个简单的反应时实验重复了十七次,直到齐洛的手指因频繁按键而发麻。但每当齐洛疲惫地揉眼睛时,裴言总会适时递上一杯新泡的咖啡或一块黑巧克力。
"你比我的上一个助手强多了。"凌晨两点,裴言看着最新一组数据,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那家伙连基本的注意力测试都搞砸。"
齐洛好奇地问:"他后来怎样了?"
"退学了。"裴言轻描淡写地说,目光重新回到屏幕上,"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学术这条路。"
窗外,雪又开始下了。实验室里只有键盘敲击声和仪器运转的轻微嗡鸣。齐洛偷瞄裴言的侧脸——在电脑屏幕的冷光下,那张通常完美控制表情的脸此刻显得疲惫而真实,下颌线条紧绷,喉结随着吞咽轻微滚动。齐洛突然意识到,这是第一次他看到完全卸下教授面具的裴言。
"这里。"裴言突然转过椅子,指着屏幕上一组数据,没注意到齐洛的走神,"你看出了什么?"
齐洛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控制组和实验组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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