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灯孤影:破碎后的无尽守望
寒风如刀,割破小镇寂静的夜空,田灵儿怀抱着几个月大的女儿田雨柳,身旁是被病魔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丈夫李冰,一行四人在昏暗路灯下,拖着仿若灌铅的双腿,一步步挪向家门。那扇熟悉的门扉缓缓推开,屋内昏黄的灯光无力地洒出,却驱不散扑面而来的死寂。
李冰被轻轻安置在床上,他瘦骨嶙峋,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破旧风箱发出的艰难嘶吼,深陷的双眼偶尔流露出对尘世的眷恋与对妻儿的不舍。田灵儿坐在床边,紧紧握住他的手,那手凉得像冰,恰似他们此刻的命运。孩子在襁褓中不安地扭动,小脸憋得通红,微弱的哭声如纤细的针,一下下刺在众人的心尖,是对不公命运的无力抗诉。
田弘毅和李梅匆匆踏入房间,脚步在看到女婿和外孙女惨状的瞬间停滞,泪水夺眶而出。田弘毅,这个向来刚强的男人,此刻双腿一软,只能靠在门框上,双手捂住脸,压抑的呜咽从指缝间溢出:“老天爷啊,怎么能这么狠心……”李梅奔到床边,颤抖着手指轻轻触碰孩子的脸蛋,泪如雨下:“我的小心肝,你才刚来这世上没多久啊……”
李杰和王凤染随后赶到,王凤染一进门便瘫倒在地,凄厉的哭声划破寂静:“冰儿啊,你让妈怎么活……”李杰眼眶通红,他死死咬住嘴唇,试图稳住身形,可双手的颤抖却泄露了内心的悲痛。他走到儿子床边,看着那形如枯槁的面容,喉咙像是被堵住,许久才挤出一句:“儿子,爸在这儿……”
医院的诊断如同冰冷的判决书,无情地宣告着无力回天。那些在各大医院间奔波的日子,挂号处的长队、检查室的等待、专家会诊后的摇头叹息,磨尽了两家人的心力与希望。西医的强效针剂、冰冷仪器,中医的草药汤、推拿针灸,都没能阻挡病魔无情的脚步。每一次燃起的期待火苗,都在病情恶化的现实寒风中被无情扑灭。
葬礼的筹备,如同在破碎心口上撒盐。选墓地、订棺木、安排仪式,每一个环节都让人心如刀绞。送葬那天,天空阴霾得仿若世界末日,铅灰色云层压得极低,寒风裹挟着雪花,似是天地同悲。田灵儿身着素白丧服,眼神空洞,怀中紧紧抱着孩子的骨灰盒,仿若那是她最后的温暖。田弘毅夫妇相互搀扶,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泪水在脸上冻成冰碴。李杰和王凤染跟在后面,白发凌乱地飞舞,背影佝偻而孤寂,他们的世界随着那两口小小的棺木,一同被深埋地下。
回到家中,寂静如鬼魅般缠裹。田灵儿独自坐在曾经充满欢笑的婴儿房,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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