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我儿

大的骨架勉强支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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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颊凹陷，颧骨突起，眼窝深陷，浑浊无光，唇色灰白，皮肤蜡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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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殷上前握住他的手，双手疲软得像是死肉，甚至能分清哪些是筋、哪些是肉，他不敢相信，眼前这具会呼吸的髏，就是此前斗破苍穹的狂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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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没有—·让娥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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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髏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证明自己是高洋：“不能不能让她看见吾这个样子，以后也不准和她说，要让她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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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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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殷说话不由得悲戚，將死之人的遗愿，总是沉重和哀痛：“您永远是那个英雄天子，母后绝对不会知道，您最后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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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洋闭上眼，笑得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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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间，他睁开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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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从阎罗那夺回了最后一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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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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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侍武官听令，检查之后退出宫殿，確保没有人敢留在殿內偷听，才缓缓退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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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门闭拢的闷响在空旷的大殿內迴荡，如同一声沉重的嘆息，也將天家父子二人困在这方寸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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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吾手者，是何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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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洋的笑声传来，轻快中带著几分戏謔，它在殿柱间游走，撞碎了满殿沉寂，却让高殷脊背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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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殷本能地紧张起来，就像轻雾中若隱若现的草药味，他感觉到其中的异样：“儿是您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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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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