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码头出人命啦!"张铁牛的声音跟哭似的,"死的是漕帮兄弟,脖子跟破麻袋似的!"
沈默一个激灵坐起来,随手捞起斗笠扣在头上——昨晚跟张铁牛赌骰子输了,斗笠上被画了只歪嘴王八。
"催命呢!"他一边往鞋里塞脚一边骂,"真不让人安生!"
俩人跑到码头,冷风裹着江水的腥气,像把带盐的刀刮过脸颊,混着雾水钻进衣领。
月光下,护卫们跑得脚不沾地,气氛紧得跟拉满的弓弦似的。
燕捕快远远看见沈默,赶紧迎上来,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手上的老茧蹭得沈默脖子发疼。
"小子,可算来了!这回的事邪乎得很,多长个心眼。"
沈默点点头,摸了摸腰间的刀:"燕叔放心,我心里有数。"
眨眼间,漕帮帮众穿着黑衣服呼啦啦围过来,腰间的刀泛着蓝光。
镖局的镖师们穿着褐短打,腰间朴刀磨得锃亮,刀鞘上的铜钉在月光下跟鬼眼似的。
赵捕头站在高台上骂:"都把招子放亮了!精铁要是丢了,县令老爷非把咱们当算盘珠子拨!
船队听我号令,卯时开拔!谁要是掉链子,老子让他尝尝铁尺穿琵琶骨的滋味!"
正说着,远处传来驴叫,他扭头就骂:"哪个龟孙把驴牵来的?再叫,老子把它宰了炖肉!"
晨光中,船队升起棕褐色船帆,混着商船队划破薄雾。
江州山水环绕,山路逼仄,江水成了悬在腰间的玉带——表面波光粼粼,暗礁却像潜伏的鳄鱼,专等咬碎船底。
辰时三刻,已见依水集镇的吊脚楼在晨雾中若隐若现,集市里热闹得跟炸了锅似的。
卖糖画的老汉晃着木勺喊:"龙王爷镇浪!凤凰送婆娘!"
卖炊饼的跟泼皮吵得唾沫星子乱飞,泼皮捏着饼喊:"你这饼里怕是掺了石头吧?"
老汉抄起擀面杖就冲过去:"放屁!老子这是加了蜂蜜的甜饼,吃了壮阳!你昨儿摸了寡妇门,现在肾虚了吧?"
沈默蹲在船头接水,眼角余光瞅见周大力在墙角跟个陌生人嘀咕。
那人慌里慌张的,直往四周看;周大力压着嗓子,时不时拿眼斜瞟。
沈默假装逛集市,刚凑近点,就被卖糖葫芦的小孩撞了个趔趄,糖稀蹭了半袖,黏糊糊的。
那孩子奶声奶气地道歉:"捕爷饶命!给赵捕头送山楂串呢!"
等沈默扯下黏糊糊的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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