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子无方,几番阻拦终不忍血脉亲情,令上不孝之名传扬天下,愧对太上皇过往天恩……”
“……不贞不孝之辈入宫,恐混淆血脉之嫌,更惧毁江山清明,阻先祖立国根基,此非皇儿之过,属妾身昏聩无教,愧对德名。”
纳兰岳旻捧着明黄色的谏表,压着心头的恐惧,略颤抖的声音在正大光明殿内回响——
“数妾功过,无颜面对后宫先主信重,今辞不受太后之位,于祖祠另塑骨血写经,赎子之罪,唯盼先祖不计前嫌,庇佑龙脉,醒天子德行……”
耿佳德金都傻眼了,眼前一阵阵发黑,却没人觉得他这模样不正常。
安佑宫是什么地方?
那相当于宫里的奉先殿,是皇家的祖宗祠堂,里面供奉着大清皇家所有的主子和佛祖牌位。
寓意供奉先祖得佛祖点化,更请佛祖庇佑大清,是在圆明园时的祭祀之所。
且不说绝望的耿佳德金和浑身冷意僵立白玉阶上的胤禛,底下连汉臣都脸色难看,觉得太后瞎折腾。
有什么事儿他们在朝堂上不能做?
太后用这样的方式,连体面都不顾了,显得他们这些臣子格外无用。
武臣更一脸莫名其妙,想象不出以温婉著称的太后,怎么就能这么彪悍。
纳喇岳旻的上峰,左都御史纳兰揆叙脸儿都青了。
他随了自家阿玛明珠的聪慧,狡猾了大半辈子,最多再有几年,他就能以内阁大臣职位致仕,复纳兰氏荣光。
就差几年了,做了一辈子猎人,还特娘叫鹰啄了眼,容不得纳兰揆叙不在心里骂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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